芒遙:“……”

果然,這一隻鮫人真有些過於痴情啦。

不過,以後有這麼一隻痴情的鮫人守護在阿挲和哥哥的身邊,阿挲和哥哥會幸福的。

他們也本來就是天命註定的緣分。

突然,芒遙似想到什麼,蹙眉問道:“你幹嘛要裝失語者?”

他在離開營帳前,順嘴打聽了一下這隻鮫人的事,結果竟得知這隻鮫人無法說話,是個喑人,還是阿挲和哥哥的“奴僕”,被稱為啞奴。

當時都著實有些震驚他啦。

“我沒想裝,但我好手好腳的,身上也哪哪都好,要想要留下來,就只好裝點殘,以博取同情。”

男人一臉的無奈,開口道。

“真沒想到,白霧部落深水之中隱鮫一族的族長竟如此能犧牲。”

芒遙聳肩,望著鮫人,一臉玩味的調侃道。

“小提尼,我自幼便活在爭權算計中,很少能交到朋友,我的朋友也很少,你是我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亦是我在心中認定的唯一摯友,在這陸地上知曉我的名字和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我知道你不會嘲笑我,對我不屑,於我不利,自然也不懼拋開顏面去裝一個啞人。”

男人伸手將臂膀自然的搭在芒遙肩上,輕聲爽朗的笑道。

“遊安,不能有下次。”

芒遙突然道,他聲音平靜語氣裡的冷,卻讓人莫名脊骨發寒,升起一絲膽顫。

鮫人遊安深吸口氣,又輕輕地吐出,只聽他道:“放心,不會再讓他哭了。”

微風拂過,似把他的聲音散去更遠。

第二日。

清晨,芒遙身上的衣裳變換了一身後,便跟著狄亞洛斯一道去看新人勇士的晨練,他依舊是一襲白衣,襯得他整個人飄逸出塵,如一謫仙,衣裳也仍舊是異域的風格,再配上同樣充斥著異域之風純黃金所打製的璀璨耀眼的金飾與之搭配,使其那飄逸出塵下又透出幾分的暗蠱之意。

芒遙等人的到訪可不會讓集訓營裡的新人勇士們停止新一日的特訓,反而可能是因有兩位長老突然到訪的緣由在,教員們板著個臉,訓練的更嚴了。

阿挲和跑了幾圈下來,故意和芒遙裝不認識的啞奴,不,是遊安,就噌噌跑上去遞水擦汗。

芒遙懷疑,這隻鮫人要不是怕暴露,準會是露出來一副心疼壞了的樣子。

甚至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替跑。

“小普修,我們走吧,去食倉看看。”

芒遙見這新人集訓沒什麼可看和異常,便靠近狄亞洛斯一些,對他輕聲輕語道。

“好。”

狄亞洛斯點頭道。

“我們順便在那周圍調查一下。”

芒遙勾起唇角一笑,又輕聲低語道。

“小遙,你與你那叫阿挲和的兄長許久未見到,不多看看,找時機多說些話嗎?”

路上,與青年並肩而行的男孩不解的問道。

“噗,有遊安在阿挲和哥哥身邊作陪,我找那時機可不就是一盞亮度很高的燈。”

狄亞洛斯:“……”

他知道芒遙說的是“電燈泡”的意思,小遙有同他釋義過。

但很快,他想到初見時瀕死的鮫人和不明原因從精靈變為普通人類的人類,兩人真適合在一起嗎?

那精靈化作的人類既已成人類,就該有普通的生活,但那鮫人似乎無法帶給他一個普通安穩的生活,偏小遙卻說他們是天定的緣分,有意讓那鮫人去到那人類身邊,將他們湊在了一起。

“小遙,那隻鮫人和那阿挲和在一起真能有益於彼此嗎?”

他蹙眉,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和顧慮。

芒遙收住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