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清楚對方沉著的表情下隱藏的是何種所思所想,不過萬幸的是,向來他只要抬頭,瞄準自己的球(排球/網球/撐杆/終點線/本壘版)就夠了。

土屋在滯高點揮出了手。

咚。

……!

烏養倏地站了起來,甚至沒察覺動作劇烈下身後的折迭椅被他推倒。

他眼睛緊盯著排球,甚至不是排球,只是排球劃過的黃藍色尾跡。

只是眼睛一個動晃,排球已經衝到了梟谷半場。

不是二號、三號的間隙,不是缺陷的十二號。

是十一號。自由人。是挑釁。

排球直直落向自由人的手臂。

“咚!!”

排球和臂面接觸的聲音可比排球和手掌擊打的聲音大多了,況且還有自由人一個單膝跪了下去,護膝重重撞上地面的‘砰!’聲。

旁觀的外校仍處在寂靜中,突然球路像山際公路那樣直直地折了個彎,向場外撞去。

“向、向這邊來了!”

“躲開!”

“別推我!”

人群推搡著跌撞散開,已經被抵消了衝力卻還是很快的排球一閃而過,經過慢了一拍的研磨耳邊時,還掠起他耳邊新長出黑色的金髮。

“研磨!沒事吧!”

小黑遙遙朝這邊喊。

……嗯?

研磨後知後覺地轉頭看過去。

那隻根本變了個物體屬性的超level排球重重地砸上倚在閒置球網杆邊的掃帚,掃帚半臂寬的木杆不堪重負,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應聲而斷。

喀嚓。

排球穿過木杆,撞上排球館後深紅色的幕布,柔軟的幕布拖住了排球,饒是如此,球上的旋轉也使幕布順時針地擰起來,成了一個遊戲裡龍捲風的平板標識。

“……”

研磨感覺自己耳邊有點燙。

排球在卸了三圈力後,旋轉和衝力終於全失,掉到了地上。

一高一矮地彈了下。

接著軲轆轆地滾遠。

“…………………………”

排球館陷入了經久的沉默。

沉默。

二度發球

“真的假的!!”

“會死的吧!你看到那球沒有,會死的吧!”

“他就是宮城縣的怪童牛島嗎?!原來是這麼矮的一個小鬼!”

“你蠢吧!牛島在白鳥澤這是宮澤工業啊!”

“宮城縣最喜歡這種一力降十會的路數嗎??”

不僅是沸騰起來的場館,連剛剛還在為宮澤四號加油鼓氣的西谷也僵硬了。

身為自由人,他的共感系統不受控制地共感去了敵方自由人。

看著梟谷學院諸人紛紛圍上去詢問跪在地上齜牙咧嘴捂手臂的十一號,西谷不禁在心中握拳淌下了兩滴淚:

兄弟,我懂你,被對手主攻指著鼻子挑釁還沒接住的這份屈辱,和身體上的疼痛!!

“……前輩,你在想什麼。”月島怪異的視線望了眼在椅前無聲持手高握的西谷。

烏養這時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他的額角是淌汗了嗎?這一球,嗚呼……

他刻意地鬆了口氣,好叫自己暫時遺忘宮澤是烏野ih預選賽上有可能對上的對手。

……

……可惡遺忘不了啊!!

烏養倏地按上旁邊呆若木雞的澤村肩膀,低沉道:“澤村,待會宮澤下場後去和他們隊長外交,務必拿到他們大人(成人/指指導老師)的聯絡方式。”

“……哦,哦!”澤村也沉沉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