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是合宿的學校之一嗎?!”日向來回看館內和土屋,“來吧!比賽已經開始了幾輪了?前面我都錯過了,都是誰和誰的比賽?”

土屋看了日向一會兒。

然後笑著說:“你可真有精神勁啊。明明因為補習錯過了比賽,我記得烏野高中及格分是四十吧?那是笨蛋的分數。”

一隻粗箭頭倏地捅過日向的心肝。

無色不存在的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笨蛋分數…

笨蛋分數……

笨蛋分數………

無言以對……有心想挽尊卻有心無力的前輩們將目光默默投向影山。

影山噔噔噔後退了幾步。

“待會兒比賽,”土屋笑著對日向說,“加油喔!”

“哦、哦!加油!”日向附和了一聲,然後問道:“烏野和、…宮—澤—工—業,的比賽在第幾輪?”

“下午的第二輪吧,我剛才看賽程表看到的。”

“那不是吃頓飯啊嗚啊嗚很快就能比賽了嗎!”日向跳起來,“請多指教!”

“……”

土屋笑了笑,“嗯,請多指教。”

·

排球打在地面和館璧的砰砰聲不時響起。

咚咚咚的,是已經被場館抵消過一遍的聲音,還是激烈地砸出館來,就像心跳的咚咚聲一般。

謝絕了前輩們的陪同建議,‘想什麼呢前輩,咱們學校一共就來了七個人,你們再走一個的話梟谷教練看我們的眼神要切換模式了’,‘我又不是初中的小孩子了’,‘去醫院還要人陪嗎?’

一個人走在正午琦玉縣曝曬的單行車道邊,土屋站住,看了幾眼公交車牌,接著往前走過了車牌。

[噗呲噗呲——]蘋果飄了飄,[親愛的旅客朋友,當你聽到這則溫馨提示時,說明你已經錯過前往醫院的公交車停靠站了,請現在站住轉身回走三十米哦~]

土屋還在向前走。

日頭毒辣。

蟬鳴聒噪。

[這裡也不是回宮城縣的方向,]蘋果說,[電車在你身後七百米的位置。]

土屋還在向前走。

右手口袋裡的手腕燙的生疼,與其說疼意,不如說炙熱一股腦地從骨頭縫向外鑽。

說到後面,蘋果也不說了。

它默默地飄在土屋腦袋後面,保持一定的距離,一人的影子在日頭最烈的中午走了很久,直到走到去往兵庫縣的長途巴車站。

掏錢買票的時候,土屋問了聲:“請問從現在到兵庫的話,需要多久?”

“假如是進兵庫的話,需要四十分鐘。”

“只是進兵庫嗎?”

“看你的地點,假如離東京-兵庫的高速路近,那就快點。兵庫縣全縣也沒有一個小時。”

土屋掏錢買了票。

車上的時間夠無聊的,加上腫脹的手腕和熾熱的天氣,顛來顛去的大巴把時間都晃慢了。

終於下車,土屋扶著車站邊的垃圾桶,差點吐出來。

蘋果:差點就要掛彩虹了。

[我說你啊,在面對壓力的表現是不是太單一了?]蘋果跟著土屋往前飄,[每天不是吐來就是吐去]

土屋終於開口了:[吐來吐去難道不比你第五次說的,‘壓力過大跑去殺人放火洩壓’好嗎?]

[我的確這麼說過。說的也是……]

蘋果說到一半,就看見土屋伸出兩手,憑藉鍛鍊得當的摸高,一把摸上了圍牆沿,接著腳蹭到圍牆上,憑藉摩擦力的助力翻了過去。

蘋果:[……]

圍牆內的建築物和綠化和雕像看起來是一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