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掐數,這一球從發出,到落地,整整花了八分鐘時間。

期間經手無數,幾乎宮澤的每個球員都過了一遍這球,有幾個球員還間隔過了好幾次。

導致這種局面的原因是,伊達工恐怖的攔網實力,和宮澤出乎意料的防守能力。

伊達工的攔網絕不會輕易令排球過網,而宮澤有那個四號和七號(鷹川),也不會叫球有落地的機會。

這種球在球員間多次傳播、就是不過網的結果是:不僅場上的球員,就連觀眾席都心癢癢的,有一股針扎的憋悶在,沒有一個宣洩的當口。

場上,宮澤方相當沉默。

土屋兀自揉著橈骨,對伊達工的站位低語唸唸有詞:“看起來二口更活躍,但青根才是這個時期伊達工的攔網指揮,跟進式攔網也是靠的青根精準觀察……”

真正的大將景谷正在那邊挨個拍手喝退沉悶,一對一重整士氣。

廢了好一番功夫,費盡口舌和肢體激勵後,宮澤計程車氣才稍微好那麼些了。

雖然低沉的氣壓團仍然是深重徘徊。

看著沉悶的宮澤半場,景谷吐了口氣,揉了揉山根,實在沒辦法,去找了土屋:“土屋。”

一年級主將回過神來:“?”

“就是,現在這個情況,”景谷側頭掃愁雲慘淡的半場,“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有。”一年級主將認真說,“對方的攔網中心是七號(青根),六號(二口)更多時間站在左翼,右翼主要由七號負責,所以下一場佑前輩可以更多地傳給金島前輩。”

下意識傾聽一年級主將的戰術,等景谷回過神來,已經失去了第一時間開口糾正的機會。

場上整頓時間緊迫,土屋望著伊達工半場頓了陣兒,不待景谷張口說什麼,直接去找了赤葦佑:“佑前輩!聽我說……”

徒留景谷看著一片苦大仇深的半場無計可施。

·

和土屋兩個人稍微討論過戰術後,赤葦佑低聲問他:“下球用不用傳給你?”

“我?”土屋問,“沒必要。”

“金島和景谷都打不穿他們的攔網,”赤葦佑看著伊達半場說,不自覺又開始蹙眉,“我能想到的破局點,也只有你……”

“……我想想……”

對場上的凝重,土屋也不是全無察覺。

這個時候的確需要一粒進球破發。

但這球該是他來打嗎?

他需要慎重考慮自己這球萬一失誤,給宮澤高帶來的滅頂程度計程車氣耗損。

宮澤高是萬年一輪遊,這種慣性觀念對本學校球員造成的心理束縛是不起眼而深遠的。

現在宮澤高能打這麼起勁,全靠他們認為“我們有土屋”“我們有超強主將,一定輸不了”“說不定真能贏下幾局”。第一局的勝利和土屋的性格加深了他們這種印象。

但土屋目前扣球的技能點還沒有加好。

更何況,面對的是宮城縣富有‘鐵壁’之名的四豪強之一。

以比梟谷合宿進步了一點的扣球能力去和鐵壁硬碰硬,土屋沒那麼蠢。

一旦扣殺失誤,整個球隊好不容易凝起的一股勁就散了,要比現在還慘地給對方殺個七零八落。

尤其在全場焦躁的氣氛節點。

同時,球網對面的伊達工也正討論宮澤四號這個不倫不類的主攻手。

“他到底是二傳還是ws……”二口側掃著宮澤四號說,“視線太大了,攔著攔著總把注意力放在他那頭棕毛上……到底扣不扣球?”

“有嗎。”青根一板一眼的說,“我覺得,還好,可以看清。”

“……”二口胸口的那股勁更憋,“你又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