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居然是被笨蛋日向噎住。

他抿了會兒嘴,接著想到一點迅速回擊道:“去稻荷崎比賽的人會不帶運動包?”

這一句說服了日向,他露出天崩地裂的神情。

觀眾席上各方各校的人都在討論,質疑聲不斷,土屋坐在板凳上聽到了這些質疑,不過他如今沒有心思按著質疑行事,他捏著自己的手腕休養,盯著部千森跳發的動作,聽著蘋果唉聲嘆氣說他[自己找罪受]。

[不這樣怎麼贏啊。]土屋接著看部千森跳發出去的球路說,[以小博大,只能走旁門歪路。]

蘋果想了會兒:[但是也不能這麼不放在心上。萬一右手斷了,你後續比賽怎麼打?]

土屋更深地埋著頭,自顧自揉他的橈骨,當鴕鳥。

結果輪過這麼多次,土屋除了在戰術上冷靜,其他時候全是個衝動不顧身體健康的性格。

蘋果難得反思了會兒:是不是它的輪迴給的太輕易,相關教育又沒跟上,導致土屋完全把身體健康當成了可迴圈資源了?

看對方不能指望了,蘋果稍微飄高了些,愁眉苦臉地思索萬一出現變故,他該怎麼延續這場勢頭大好的輪迴。

部千森的跳發只能說合格,要說多優秀,比肩土屋的優秀,那是絕對沒有的。

所以他的第一球就被強校白鳥澤接起來,土屋也不意外,和部千森擦肩而過後,他又成了在場上的指揮家兼主攻手。

土屋接下來都沒有說話,他很努力很努力地繃住分數,緊緊咬著牛島不放,至於其他人,假如白布要以牛島為誘餌做多發進攻,也熟悉白布的土屋會瞬間變向去鎖白布這球攻手的球路。

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咬死,汗水溜了大半盆,把灰白色的運動服都沾溼了一層,整個球場上,就屬角色最多的他流汗最多。

土屋去醫務室的事觀眾席大多不知道,但他們知道中場土屋用速冷劑震腫,關於他手腕的說法迅速蔓延,一直到土屋從高度集中的全神貫注狀態退出來,還聽見耳邊大量的紛雜討論:

“獅心王手腕不行了。都不怎麼扣球了。”

“剛才那一球有點難以控制的感覺。”

“沒有發球宮澤高怎麼辦啊。”

“你難道真的以為宮澤會贏?”

結果這句質疑被另一邊超大聲的女子拉拉隊蓋過去了:

“獅心王!lion kg!勝者是!宮澤高!”

好像是故意的。

土屋有點想笑。

比分來到23:16,又到了土屋的發球權。

土屋聽著耳邊細細碎碎的‘要換那個2號?’‘他要下場了?’‘白鳥澤只剩兩分就要贏了’的諸多言論,尤其是白鳥澤拉拉隊越喊越勇的喝彩。

貌似所有人都在緊張、焦躁,這種緊張而焦躁的氛圍在觀眾席間起伏蔓延,其中,這‘兩分’似乎成了支援白鳥澤的觀眾鼓氣的咒語,關於‘兩分’的討論聲像水花一樣傳播。

白鳥澤還差兩分就贏了,而宮澤四號的右手在這時已經陷入了難以控球的窘境。

雖然先前的比賽都很精彩,一迭激著一迭,起落浮沉,但兩校畢竟在硬實力上有分別,當宮澤把所有能用的招式都用盡一遍後,在這長達五局的決賽中,還是不可避免來到了後繼無力的窘境。

緊張、不安、焦躁、急切,還有一點沮喪。

種種來自觀眾席的聲音和模樣傳達出的情緒像傳播的電磁波聚合在場上中心。

然後,在這種緊張、不安、焦躁的情緒集點,土屋他,把排球扔去了右手。

看到他的動作,半個觀眾席倏地靜了。

隨後才是分貝沖天的激烈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