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

安磊靠在牆壁上,一手提著早餐,耐心地勸說著什麼。

從關野的角度看過去,安磊的身形高大,幾乎將消瘦的邊牧整個人都圍攏在裡面。

關野皺了皺眉,總有些彆彆扭扭,不太舒服的感覺。

他突然想起邊牧那赤裸細膩的頸間肌膚,單薄消瘦的鎖骨……

安磊比邊牧高了一點,那個角度肯定也是能看到的。

他莫名地又有些煩躁不安了。

邊牧最後還是妥協了,拿過來慢慢吃了點,真的就只是一點,包子才咬了兩口就放下了。

狗腿子還去畫室裡搬了張凳子出來,讓邊牧坐了下來,慢慢喝豆漿。

關野嘖了一聲,不想再看下去,轉身回畫室了。

礙眼!

第二節 課。

關野有些走神,眼前總是那兩個人影在晃悠,安磊狗腿就算了,邊牧堂堂一個老師,有手有腳的,自己連個早餐都不會買嗎……

靠!

關他屁事!

關野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臉,畫畫!

安磊也開始畫了,關野坐在他正對面,兩人的位置隔著石膏像遙遙相對,看不見他的畫。

不過偶爾有人走過去看,時不時驚歎幾聲。

關野有點焦躁。

邊牧還是沉默地逛圈,有時也停在安磊後面看畫,他看別人的畫基本都沒什麼表情,可是看安磊的畫,臉上卻寫著很明顯的不滿意。

安磊回頭看了看邊牧的臉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問怎麼了。

邊牧沒說什麼,只叫他繼續畫。

關野有些好奇,髒辮的畫到底是怎麼了?不說他是附中的老大嗎?能差成什麼樣?

中午下課,關野收拾好東西,見安磊走了,他就直接跑過去看畫。

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了。

安磊畫得很好,不虧是附中的頭兒,水平和他有得一拼。

只是兩個人的側重點不一樣,他側重於體積和光影,而安磊更加側重於造型和結構,看得出安磊對形體和結構的處理很有自己的一套。

這樣的畫……邊牧不滿意?

關野隱隱有點後悔,怎麼沒留意邊牧看自己的畫是什麼表情?

安磊出去扔了垃圾回來,看見關野在他的畫前面杵著,揚了揚下巴問他,“怎麼?”

關野扭頭,也回他一句,“怎麼?”

兩人瞪了一會,莫名其妙地都沒說話。

安磊想起邊牧的叮囑,忍了忍,直接拿東西走人。

淩河去完廁所回來就看見這一幕,趕緊跑過來,“靠,你們幹嘛這是?還真怕你們倆打起來。”

關野沒說話,扭頭就出去了。

淩河奇怪,追了上去,“喂!你怎麼了?”

“沒什麼。”關野道。

就很氣,悶得慌。

你他媽敢搶我初戀?!

“彆氣彆氣!”淩河勾著關野的肩膀,“走!我帶你去國畫系,找肖瑤去!”

“……”關野愣了愣,突然停下來沒動。

淩河走在前面,也停了下來,回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驚訝道,“我操,關野,你丫不會忘了這回事兒吧!”

關野沒吭聲。

忘了,他是真的忘了!

從昨晚到今天,一個邊牧就把他弄得雞飛狗跳,結果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從北方千里迢迢考過來南方,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追初戀來了。

肖瑤比他高一屆,一年前考到了g美,關野之前追了她很久,可是肖瑤那時忙著高考,人也羞澀,躲躲閃閃地沒表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