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大手死死掐住脖頸,沈知意臉頰通紅,呼吸逐漸稀薄,模糊雙目中,是女人猙獰可怕的樣子,還有聲嘶力竭的嘶吼。

媽媽,變得好可怕。

看著沈知意喘不過氣的樣子,瘦小的身子在她強勢力道下喘不過氣,沈母笑了,快意竟然浮上心頭。

剛才被男人往死裡打的不甘痛苦,彷彿都在這一刻得到償還。

她捏著沈父的血脈,女孩瘦削弱小,輕輕掐著便喘不過氣,臉色漲紅,眼珠瞪大,彷彿下一秒就要昏死過去。

沈母居高臨下睨著她,半晌,才把她揮到一邊。

“沒用的東西,以後不經過我允許,不許再上樓。”

接下來的事沈知意記不清了,只記得從此之後她被管控得更加嚴格,大事小事都由保姆一手操辦,保姆欺負起她更加易如反掌。

沈母本就嫌棄她,被她發現這件事,更何況她還是沈父的血脈,生起沒由來的厭惡,更加不肯搭理她,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也淡淡忽略。

記憶回籠,沈母手指顫抖,劇烈喘息中,一塊大石頭壓在心底,她不可置信抬眼看向沈知意。

“你還記得?”

沈知意神色淡淡,逆光下淺色瞳孔宛如琉璃珠,流光溢彩,半響,唇角扯起。

“當然,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住,你不用拿沈父解釋,承認吧,你不過也只是一個懦弱卑鄙的人,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的孩子,甚至把你被沈父家暴時的憤恨都發洩我身上,保姆虐待我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但你縱容了,不是嗎?”

沈母啞口無言,心臟被這句話死死攥著,久違的慌張無措。

沈知意的話把那塵封的心緒揭開,陰暗潮溼,那時她確實看到了,甚至有僕人悄悄和她說,可看到沈知意身上的傷痕,爽意湧上心尖,她出於心底某種心思,沒有插手。

那時她確實也有些不安,但很快拋諸腦後。

沒用的東西,連個下人都收拾不了,她這樣做,都是為了培養她,等被打急了,她也就不會那麼陰沉了。

沈知意眸光冷靜,緩緩道:“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你對我的培養,就是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學習那些討好男人的禮儀,之後成為你聯姻的工具?我的生活費不僅少,而且都被保姆搜刮得不剩幾分,我只能打點零工養活自己,這就是你的培養?”

沈母啞然片刻,眸光顫抖,低聲道:“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這些事情。”

沈知意勾唇,笑意諷刺:“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不是嗎?”

無力感席捲全身,沈母癱倒在椅子上,眼神恍惚,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目光無助惶恐地看向沈知意。

看著沈知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眼眶泛紅,逐漸盈滿淚水,心底悔恨,無措,慌張糾纏在一起。

難道她真的錯了嗎?她當初是不是不應該那麼對沈知意。

周邊人看到這場景,一下明白過來,這哪是女兒拋棄媽媽,分明是沈母死皮賴臉地纏著非親生女兒,之前還對她不聞不問。

人們看向沈母的目光一下為憐憫轉為憤懣,還有被戲耍之後的惱怒。

“真不要臉,還有這種狠心的母親。”

“之前還想倒打一耙呢,幸好我沒有信。”

“居然被這種女人騙了,任由女兒被虐待,現在還想認回來。”

沈母看著周圍的謾罵和憤怒的目光,臉上燙紅,羞恥感近乎將她吞沒,她死死低頭,來不及說一句話,從門後匆匆跑了。

沈母不敢看沈知意的眼睛,或許說是害怕對視自己陰暗的那一面。

見沈母匆匆跑出來,沈父連忙走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逼問:“怎麼樣?她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