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長而寂靜的夜晚,皇上陪伴著沈妍可度過了整整一宿。當黎明破曉之際,他輕輕起身,悄然離去,前往朝堂參加早朝。臨行前,他囑咐靈月和紫夢,如果沈妍可醒來,務必立即向他稟報。

經過一夜的折騰,皇上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彷彿被歲月無情地侵蝕過一般。他原本光潔的面龐如今佈滿了胡茬,嘴唇也因乾燥而裂開。然而,這些疲憊與不適並未影響到他對沈妍可的關心之情。

整個夜晚,沈妍可都深陷於夢魘之中,無法自拔。皇上心急如焚,絲毫不敢入眠,只能不斷地輕聲安慰著她。

令人感到寬慰的是,從沈妍可對他的反應來看,她顯然非常信任並且依賴著他。在皇上溫柔的撫慰之下,清晨時分,沈妍可終於逐漸平靜下來,進入了安穩的睡眠。看到這一幕,皇上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他這才安心地離開寢宮。

儘管失去孩子讓皇上內心痛苦不堪,但作為一國之君,他深知朝政之事不可耽擱。於是,在早朝上,皇上下達旨意,罷黜了穎貴妃父親——工部尚書的官職。鑑於其送藥之舉尚有功勞,特將死罪改為全族流放三千里。然而,這一舉措並未撼動穎貴妃的地位。

穎貴妃的父親得知此訊息後,不禁老淚縱橫,涕泗橫流。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的貪婪無度給自己的女兒帶來了多大的麻煩,懊悔不已。最終,他顫抖著雙手接過聖旨,叩頭謝恩,表示願意接受懲罰。

早朝結束之後,成國公渾然不知他那兩位女兒現今已然判若雲泥。他滿心關切地向皇帝打聽著沈妍可與沈思敏可有給聖上增添煩擾。

然而,皇帝對此卻顯得意興闌珊,根本不願搭理這位成國公。畢竟,對於沈妍可所懷有的那份歉疚之情,同對待成國公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之事。於是,皇帝只是淡淡地告知成國公,這二人皆安好無恙。

恰在此刻,安康匆匆趕來稟報,稱沈妍可已然甦醒過來。但令人憂心忡忡的是,她醒來之後竟緘口不言、滴水未進且粒米不食,只顧一味地啼哭不止。聞得此訊,皇帝心急如焚,當即馬不停蹄地趕赴順寧宮。

在往後數十載歲月裡,皇上始終不願再度憶起彼時的沈妍可。只因親眼目睹了那般情景,皇上遂賜予沈妍可諸多特殊權益,旨在護佑於她及其腹中骨肉周全。

此刻的沈妍可宛如一具失去靈魂的牽線木偶般,木然呆滯地靜臥榻間。任憑紫夢和靈月如何好言勸慰,她皆毫無回應,彷彿已與世隔絕一般。唯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脯以及浸溼枕畔的串串淚珠,尚可證明她尚存一息生機。

皇上見狀,趕忙趨前一步,輕柔地將她攬入懷中,並示意其依偎在自己寬闊溫暖的胸懷之中。豈料此舉非但未能止住沈妍可的悲泣之聲,反倒令其哭得愈發淒厲哀婉起來。須臾之間,淚水便已濡溼了皇上胸前的衣衫。

皇上一臉愧疚地看著沈妍可,聲音低沉而充滿自責:“可兒,這一切都是朕的過錯,是朕未能護你們母子周全!若要怪罪,就怪朕吧,但千萬別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說罷,皇上連忙傳旨讓劉太醫速速進宮為沈妍可診脈治療。

劉太醫進入內室後,一番望聞問切之後,輕輕退出房間。他恭敬地向皇上稟報:“回陛下,經過微臣診斷,晗昭容娘娘體內的毒素已盡數清除,暫無大礙。然而,娘娘的身體較為虛弱,尚需精心調理方能恢復元氣。

此外,娘娘近日來心情抑鬱,這對她的健康極為不利。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微臣雖醫術精湛,但對此等情志之症卻是束手無策,還請皇上降罪。”

皇上自然明白其中緣由,作為一個深愛著孩子的母親,突然之間痛失愛子,又怎能不悲痛欲絕?倘若她能夠迅速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反倒令人心生疑慮。

於是,皇上安慰道:“劉愛卿無需自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