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內心雖不情願,口頭上卻不得不應承下來。

她與周祿寒漫步在鄉間小道上,村民們初次目睹了這位外來者周祿寒的風采,尤其是他那張俊朗非凡的臉龐,引得無數目光追隨。

夏寧雪硬著頭皮走在他的身旁,眼見圍觀的人群愈發龐大,心中不禁懊悔起將周祿寒帶至此地的決定。

“寧雪啊,你可算回來了,這位是……”

一位熟識的叔叔好奇地詢問。

夏寧雪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他是我……老公。”

周祿寒本以為她會迴避,但當她口中吐出“老公”二字時,他眼中的寒意悄然融化。

他緩緩繞到夏寧雪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際,“怎麼不等我,就不怕我走丟了嗎?”

夏寧雪一時語塞。

圍上來的村民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對周祿寒讚不絕口,幾乎要將他捧上雲端。

周祿寒雖不喜喧囂,但面對村民的熱情,他並未冷臉相對,反而展現出了足夠的禮貌與風度。

然而,一位熱情過度的大嬸緊緊抓住了周祿寒的手,他的身軀漸漸變得僵硬,臉色倏地一沉,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大嬸渾然未覺,繼續拉著他詢問不休。

夏寧雪敏銳地察覺到周祿寒的異常,他面色蒼白,眉宇間隱忍著極大的痛苦,脖頸上的青筋隱約可見,而被大嬸緊握的手背上,已浮現出一片片觸目的紅斑。

她連忙上前拉開大嬸,“抱歉,我老公他不舒服,他……他對某些東西過敏,我得先帶他回去!”

大嬸一臉茫然。

夏寧雪拉著周祿寒迅速穿過人群,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村民。

尋得一處靜謐之地,她仔細檢視周祿寒的手背,只見紅斑密佈,未見消退之兆。

“周祿寒,你——”

“還好嗎”三字尚未出口,周祿寒已猛然將她擁入懷中,呼吸沉重而急促,緊箍著她肩膀的力量幾乎讓她感到疼痛,“周……周祿寒,你先冷靜,好不好?”

周祿寒逐漸恢復理智,猛地鬆開她,轉身一拳重重擊打在身旁的樹上,滿腔的憤怒與痛苦藉此宣洩而出,樹幹上留下了一道鮮明的裂痕。

“你做什麼——”夏寧雪急忙握住他受傷的手,只見指節突出,皮肉外翻,傷口中夾雜著沙粒與鮮血,觸目驚心。

她明白了他為何隱忍至今,若非如此,那一拳恐已落在人身上。

她拉著周祿寒直奔李伯家,請求李伯取來了創傷藥與消毒液。

“坐好。”夏寧雪將周祿寒按坐在椅子上,李伯遞上藥與消毒液,見狀驚訝,“你老公怎麼受傷了?”

夏寧雪接過物品,“李伯,我來處理就好。”

李伯叮嚀幾句後便離開了。

她細心地用棉籤剔除傷口中的沙粒,周祿寒眉頭微蹙,卻默默忍受著。

待沙粒清理乾淨,消毒液觸碰傷口的瞬間,他痛得輕吸一口冷氣。

“知道疼了?”夏寧雪抬眼望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早知如此,就不該帶你出門。”

真是添亂!

周祿寒低頭凝視著正為他細心處理傷口的夏寧雪,嘴角勾起一抹苦澀而溫柔的笑,“你在意我。”

夏寧雪內心暗自嘀咕,他怎會如此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隱藏的擔憂,她不過是不願自找麻煩,畢竟是自己將他帶入了這複雜的境地。

若是對他置之不理,又怎能向周爺爺交代?

她選擇沉默以對。

周祿寒緩緩靠近,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是嗎?”

“你……你話怎麼這麼多。”夏寧雪猛地抬頭,卻見他的唇險些觸碰到她的鼻尖,留下一抹清涼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