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雪與他交談,話題轉至品茗對弈,果然令那男人神情舒緩,逐漸恢復了幾分清醒。

整個過程周祿寒只是在一旁默默注視,並未加以干涉。

夏寧雪向他提出一些簡單的問題,他表情木然地回答,“那個人說會帶我回家,我真的很想回家。”

她追問是誰。

男人茫然地望向天花板,“是醫生。”

周祿寒向陳秘書投去一瞥,陳秘書心領神會,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陳秘書帶著調取到的監控錄影返回,“boss,確實是一名醫生將他帶走的。”

監控錄影中,帶走那名精神病患者的醫生戴著口罩,經過監控區域時始終低著頭。

周祿寒淡然詢問那名醫護人員,“他是你們醫院的嗎?”

醫護人員仔細辨認後搖頭,“這個,因為看不到臉,我也不敢確定。畢竟我們醫院當日值班的醫生有好幾位,而且那天也不是我負責前臺值班。”

夏寧雪向窗外望去,只見樓下一些精神狀態良好的精神病患者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散步,或坐在樹下閒聊、下棋。

而當天那個時候,只要有醫護人員陪伴,那名患者都會有一定的自由活動時間。

突然,男人猛地抓住夏寧雪的手,表情變得憤怒,“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王曉曉,你為何背叛我!”

陳秘書與醫護人員連忙上前將男人的手掰開,周祿寒隨即把有些失神的夏寧雪擁入懷中,撩起她的袖子檢查。

白皙的手腕上被那男人抓出了紅痕。

夏寧雪抽回手,低下頭,“我沒事。”

她凝視著那名精神病患者的模樣,微微眯起眼睛。

離開精神病院後,陳秘書將車停在他們面前,待他們上車後,夏寧雪下意識朝二樓望去,發現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在注視著他們。

周祿寒鬆開領帶,問陳秘書,“查了監控,還有什麼發現嗎?”

陳秘書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說,“我查了營業執照,發現這家醫院的院長正是當初給夫人診斷抑鬱症的醫生。”

夏寧雪聞言一愣,看向周祿寒。

周祿寒臉色陰沉,片刻後,薄唇輕啟,“這一趟沒白來。”

陳秘書笑了笑,“那還是多虧了夏小姐。”

夏寧雪感覺自己像是被利用了,呵呵一笑,“行啊,你們跟我這麼明目張膽地過來,就不怕被人盯上嗎?”

周祿寒扳過她的臉頰,意味深長地說,“周太太怕了嗎?”

夏寧雪噗嗤一笑,“他們計劃得如此周密,利用一個精神病患者行兇,要是真把人捅死了,精神病患者不用承擔刑事責任,精神病院也只需要賠償死者家屬一些錢,我能不怕嗎?”

周祿寒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周太太福大命大。”

夏寧雪的目光落在窗外,“幾條命也不夠她們這樣折騰的。”

周祿寒挑起她的下巴,“是周太太太過耀眼。”

夏寧雪與他對視,“這怪我嗎?說起來,我好像沒得罪過她,但她卻對我充滿敵意,說到底,還是因為舊情難忘吧?”

見他不語,她移開他的手,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表情變得嚴肅,“這周少夫人的位置,沒有九條命可真坐不穩。”

周祿寒悶笑出聲,“周太太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次日,靜康醫院。

夏寧雪從電梯中走出,恰好看到張雲蘭提著早餐走來,張雲蘭一看到她,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夏寧雪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朝她走去,“張阿姨,怎麼夏海濤住院這麼久,夏婉兒都沒來探望過呢?”

張雲蘭瞪著她,“你害得婉兒落到那種地步,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