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終於被打散了,它們不再聚在一起狂衝,而是三三兩兩的拖著一些屍體跑開了。整個虎族聚居地儼然修羅場,殘肢斷腿遍地,一大片一大片的暗紅連綴著,凝成了蒼茫雪地上的生命悲歌。

直到最後一隻野獸跑出最外圍的雪牆,男獸們才鬆了口氣,萎頓的倒在雪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受傷的人太多了,一直守在儲存洞口的坦和另幾個跟他一樣的重殘獸人,艱難的拖著殘腿在雪地上移動,把一個個男獸拖回老人洞裡。

坦的眼睛很紅,因為身體原因,他不能衝到前面去作戰,只能誓死保衛食物,由於兄弟們的奮戰,野獸沒能衝到洞裡,他們幾個毫髮未傷。但是,看到一個個倒地不起的族人,坦心裡就像刀割般難受。

也有的族人永遠的站不起來了,他們的屍體上壓了很多的野獸,坦怒吼著,把那些野獸的屍體撕爛丟遠,小心的把族人的身體拉出來,用白雪擦乾淨族人的面孔。

受傷較輕的人簡單的處理一下後,馬上開始工作起來。把同伴們一個個找到,受傷的抬到洞裡救治,死去的排在洞外,擦乾淨身體,任雪片給他們蓋上雪白的靈布。

瑞身邊躺著修,鷹吉不知到哪裡去了。天色漸漸暗了,瑞掙扎著站起來,叫著修:“修,能起來嗎?”修哼了一聲,費力的掙扎起來,他的一條前腿斷了,皮毛被撕扯下一大塊,白森森的斷骨裸露在外面。瑞發現了,吃驚地說:“修,你的腿斷了。”

修倒是很樂觀,三條腿蹦著走,毫不在意地說:“怕什麼,麗會給我接上的,我還可以住在你家,或者讓麗住到我家。”瑞很無奈,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在祭祀禮上求愛成功了,大家也都看到了,可是他們為什麼都不承認?阿麗才十六歲,不,過了祭祀禮就應該是十七歲了,還需要三年。難道不結配就都要忍受他們的騷擾?

看著修晃晃悠悠的蹦著,瑞無奈的嘆了口氣,和他並肩往回走。修問他:“你沒受傷?”瑞白了他一眼,痛苦地說:“我渾身都是傷,只是沒有你這麼嚴重的。這都怪你,整天只知道跟鷹吉玩,不知道磨鍊捕獵技巧。”

兩個人慢慢的往人多的地方走去,藥長老也受傷了,後腰部一個大口子,已經處理了,正在給大家處理傷口。重傷的排隊等在一邊,巫恆忙得滿頭大汗,渾身血淋淋的。

塔也受了重傷,一隻後腳被咬去了一大半,尾巴也斷了一大截,其他的小傷無數。看到瑞和修回來了,高興的招呼他們:“瑞,修,快過來。”

塔看到了修的斷腿,趕緊叫道:“修,快到那裡等,讓巫恆給你接上。”修答應著等在那裡。

塔又問瑞:“受傷了嗎?”“還行,只是一些皮肉傷,養一天就好了。”瑞擔憂的看著塔的腳掌說,“塔,你的腳怎麼辦,還能接上嗎?”

塔哈哈笑著說:“還接什麼接?都不知道被哪隻野獸吃了,沒有了怎麼接?還能走就行。”塔搖了搖斷了一截的尾巴,對瑞說:“瑞,受傷的人很多,鷹族好一些。我現在動不了了,你到藥長老那裡敷點藥,馬上找人去修好雪牆,加強守衛,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野獸來。要不然,我們這樣,也不能保護好雌性,也不敢把她們接回來呀。”

瑞點點頭,一想到阿麗被鷹鳴帶走時那滿臉淚水的樣子,心裡又急又痛,是的,沒時間放鬆,要趕緊檢查部群的損失情況,還要抓緊修建雪牆,要不然阿麗回來也不安全。也不知道鷹鳴把阿麗帶到哪裡去了?

瑞來到藥長老處,發現受重傷的大多是壯年的雄性,他們奮力衝在最前面,盡力保護年輕的雄性。阿父,強、金等人都是渾身沒有好肉,靜靜的趴在那裡等著。瑞讓坦他們幫自己上好藥,喝了肉湯,吃了幾塊肉,想和鷹翔商量一下。鷹翔的一個翅膀流血了,羽毛一綹一綹的。他正在和火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