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想找羅麗商量外出的事,但是他找不到羅麗,教室裡,沒有;工地上,沒有;會議室,還沒有;幼兒園,金纓在那裡瞎指揮,也沒有;老人洞那裡,巫雨那裡,綠那裡,甚至各個孕婦家裡,都問到了,都沒有。有人看到羅麗在路上走過,但是去哪裡了,就不知道了。

瑞突然一陣心慌,就像他夢裡那樣,羅麗會不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瑞突然覺得自己心裡空了一大塊兒,渾身發冷。他變成虎形,到處狂奔尋找。

鷹鳴好不容易追上了無頭蒼蠅一樣的瑞,一把拉住他,說:“瑞,你跑什麼?我找你有事。”瑞甩開鷹鳴的手,臉色慘白地對鷹鳴說:“鳴,我找不到阿麗了,她不見了。”

“什麼?阿麗不見了!你早上不是送她和金纓去學校了嗎?”鷹鳴大聲問道。

“是的,我去找了,沒有。阿麗到哪裡都會告訴我的,可是我找不到她了。”瑞的聲音顫抖著,“阿麗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了。”

鷹鳴也急了,原地轉著圈,大聲問:“都到哪裡找了?現在肯定沒有野獸進來。你都找了嗎?回家看了嗎?”

“對,可能回家了。”瑞使勁拍了自己一爪,縱身一躍,飛跑回家。鷹鳴也跳起來,箭一樣飛著追過去。

快到門口,瑞放輕腳步,變成人形,心裡狂跳著慢慢走近,突然,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種清甜的味道,阿麗的味道,阿麗還在,阿麗哭了!

緊跟著的鷹鳴剛要問,瑞擺手示意,兩個人一前一後輕輕地走進洞裡,他們的阿麗,小小的阿麗縮成一團,石洞裡滿是清甜的雌性味道,他們都知道那是自己的阿麗傷心落淚的味道,那種哀傷好像佈滿了她新換上的淡綠衣裙。

瑞的心緊緊地抽痛著,他走過來,用寬厚的手掌拉過羅麗,緊緊的抱在懷裡。滾燙的大拇指溫柔地抹去羅麗臉上的淚水,聲音低啞地問:“阿麗,怎麼了?怎麼哭了。”

感受到瑞寬厚的懷抱,羅麗放任自己的軟弱,渾身軟在瑞的懷裡,放聲大哭著說:“瑞,我很快就會老了。我很快就會死的。”

瑞緊緊地抱著羅麗,手足無措的安慰著:“不會的,不會的,你還沒成年,不會的。”

羅麗哭了一會兒,抓起檯曆,抽噎著說:“瑞,我看了記錄,一個冬季就是三百多天,我以前住的地方,一年才是三百六十五天,你們的一年就是我的四年,我連你的一小半都活不到。”

瑞慌慌的,他從沒見過羅麗這個樣子,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大哭的羅麗,只能反覆擦去羅麗的眼淚,吻著她的頭髮和臉頰,不停地說:“不會的,不會的。”

鷹鳴站在門口,死死地攥緊了拳頭,那尖銳的利爪刺透了手背,他很嫉妒瑞,他恨不得把羅麗從瑞的懷裡拉出來。

鷹鳴走過來,從羅麗手中搶過檯曆翻看,隨著動作,一串血珠揚起,羅麗看到了鷹鳴,也看到了那飛揚的血,驚叫道:“流血了!”

鷹鳴絲毫不在意,繼續翻看著。羅麗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幾把,抓住鷹鳴胳膊說:“你流血了,你流血了。”說著,從瑞的懷裡下來,去拿獸皮。

鷹鳴從不知道羅麗有這個東西,一塊塊的小獸皮用兩根節節木棒彎成的半圓串在一起,可以一張張的翻動,上面用各種顏料記著數字和一些話。

翻動著,鷹鳴看到一頁上寫著:可惡的傢伙,不知道走到哪裡了?上面還畫著一隻呆頭呆腦的鷹。鷹鳴覺得那是自己。

接著往下翻,又看到有一頁寫道:鷹鳴,快回來吧。後面幾頁還有: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出事了吧。這一頁上還有一個哭泣的小雌性。再往後翻,鷹鳴看到一頁上寫著:鷹鳴終於回來了,還帶回來那麼多美女,挺有豔福的。文字下面畫了一個雌性在拽一隻鷹的羽毛。

鷹鳴不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