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安正在熟睡中,就聽到一陣喧譁聲。

是李擇一在向別人說,他們看到小寶的事。

只聽見一個嗓門賊拉大的老太太大吼大叫的聲音傳來:“紅兒啊(李剛小名),今年我老太太打算接你們去孟古過年,你問問鳥兒(李馨小名)他媳婦回不回孟古。

“你爸也不在了,我老太太真的是放心不下你們啊。”

行了媽,我知道了。我們肯定跟您去孟古。

“哎呀媽呀這可太好啦!正好偉麗今年也回來了,這麼多年沒見你倆可得好好聊聊!”

“嗯呢呢呢。”

李剛有些無奈,這兩年沒見這老太太嗓門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對了紅兒啊,安安呢?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啊!太陽都曬屁股了!”

旁邊的李擇一有些尷尬,姥啊現在才七點半而且是冬天,炕這麼熱安安有些嗜睡很正常的。

“那也不能夠啊!我跟你說啊羊(李擇一),俺們那個時候四五點就得起來,不然你太姥就拿鞭子抽,老疼了。”

“這孩子可真享福,天天躺倒大中午,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李璦安有些無語,這個李擇一什麼叫她嗜睡很正常,真的是氣死了。

於是她立刻從床上蹦下來,怒氣衝衝的來到大廳對李澤一吼道:“你有病吧不會說話別說。”

看著李擇一低頭不語的樣子,老太太一下子就急了:“一大早你能不能小點聲。”

安安頓時有些無語,自己大聲吵吵的時候就不說。

於是她只能用著老太太教的家鄉話打招呼:“那噶其額吉,他賽努!(姥,早上好)”

聽到家鄉話的老太太頓時來了興致,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大堆,越說越激動。

安安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道:“豪勒以德,那噶其額吉噓(姥,吃飯閉嘴)。”

對面的老太太頓時白了她一眼。

安安有些無奈,這麼多年沒說過孟古話了,萬一一會兒老太太抽查咋整。

於是憂心忡忡的看向李擇一,用蚊子一般的聲音道:“阿布,呀如優?(爸爸你一會忙嗎?)

於是李擇一毫不留情的開口道:“姥她喊我阿布!”

看著老太太一臉怒意李璦安頓時急得大叫,我沒有我喊他阿和。(哥哥)

只聽李擇一有些尷尬道:“你得喊我都。(弟弟)

安安頓時有些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

“你小時候姥教你那夢中的額吉你還會嗎?”

“姥,你也說過是小時候教的了,再說了唱這歌我會想到額吉(媽媽)會難過的。”

“那聖主成吉思汗呢?”

“姥,成吉思汗是咱們孟古所有人心中的大英雄,所以我不配唱。

“李璦安!”

安安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帶著一絲無辜的天真說道:“姥姥,你繼續給我講成吉思汗的故事好不好。”

安安搖擺著小巧玲瓏的腦袋,彷彿一切又回到了雉童的時候,看著滿天的繁星,喝一口醇香的牛奶。

姥姥臉上泛滿了曲折的皺紋,時間已經摧折了太多生命,她的聲音因蒼老變得嘶啞。

“成吉思汗啊,他是一個英雄??????”

安安聽著姥姥和藹的聲音,微眯雙眼,愜意的表情浮現。

突然,安安機靈地睜開雙眼,調皮地說:“姥姥,你說成吉思汗會不會騎著條狼狗啊?”

姥姥眼神帶著疑惑,一時間摸不清頭腦。

“狼狗?這我倒沒聽說過。”

安安哈哈大笑起來,像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記憶無法如橡皮泥那樣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