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南汐剛才扒在門上,還想一探究竟,那個下車的人,到底是誰。

此刻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也該確信了。

她與傅奕然,幾個月不見。

要說南汐心裡無波無瀾,不可能的。

但要說南汐有任何年少情分之外的心思,更是不可能的。

因為比起門外的人,南汐當下的注意力,全在傅凌雲身上。

她明明只是看了傅奕然一眼,卻莫名有種被老公抓包的窘迫感。

“傅爺?”南汐怯生生地望著傅凌雲,彎起嘴角,笑得真誠:“你和張嫂都不在,我才去開門的,我也不知道門外是……他。”

傅凌雲很忙,已經夜裡十點了,仍穿著白色襯衫,黑色曜石袖釦系得莊正。

此刻不苟言笑,眸子平靜的像湖面,不見一絲漣漪。

他不喜歡南汐對他笑,對他示好是因為傅奕然。

周身的冷,是他無法抑制的。

“你不會因為我看他一眼,就送我去傅家祠堂受罰吧。”南汐說著不夠肯定的肯定句。

傅凌雲定定看著南汐,比上司審查下屬工作,還要嚴苛。

他什麼時候……

好,這話他確實說過,但他不滿,南汐就只有這句話記得清。

他說了那麼多情話,南汐怎麼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腦不記,心不念呢?

南汐實在是少見傅凌雲這麼冷淡。

她語氣有些急了:“我已經和傅家脫離關係了,什麼祠堂不祠堂的,和我一點關係沒有,我是不會和你去傅家受罰的。”

“都什麼年代了,傅家還搞宗族祠堂那一說,封建迷信,建國後就應該破了。”

南汐提起傅家,吐槽的話就幾十籮筐,差點說出傅家人建國後就應該死絕的話。

但又擔心傅凌雲這個傅家話事人,真的和她急眼,只能點到為止。

門外歇斯底里地聲音,再次響起。

“南汐我看見你了,你怎麼在我小叔家裡?”傅奕然確信他剛才看見的就是南汐。

他扔掉手裡的車鑰匙,雙手手掌拍在門上,泛起了刺目的猩紅斑點。

“南汐你開門,讓我看看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酒吧了,我再也不碰別的女人了,還有我和許晴,自始至終我就沒碰過她,我只是想用她的資源。”

傅奕然急得在門口直打轉,抬高腿腳準備踹門,想到這裡是傅凌雲的家。

即將捱上門的腳,又不得不收住。

他雙手抱著頭,痛苦地跌坐在門前臺階上,強迫自己思考。

想到傅辛玥告訴他,南汐攀上了比他更高的枝。

想到他動用了所有人力財力,在南都也找不到南汐。

想到傅凌雲送他去傅家祠堂。

傅奕然猛然起身,身體無法控制地晃著,再次走到門前。

“咚咚咚”沉穩地敲了三聲。

不再等回應,傅奕然問出了他難以想象,不願接受的話:“南汐,我知道你在聽,你……和我小叔……什麼關係?”

南汐盯著傅凌雲,一頭的身高差距,她脖子仰得都梗著了,也沒等到傅凌雲開口。

說傅凌雲是第三者角度,站在這聽熱鬧吧,他冷著一雙眸子,明顯聽得不開心。

說傅凌雲是為人夫,站在這想為自己正名吧,他對內對外一聲不吭,任由前任打門嘶吼。

南汐長吁口氣,抬手扶住自己的脖子,擔心氣急閃著。

傅奕然不依不饒地再次發問:“南汐,你說話。”

“我是你嬸子!傅凌雲是你小叔,你說我倆什麼關係!”南汐話是說給外面人聽的,視線是瞪著傅凌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