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雲淡然地點頭,開口時卻不然:“所以,二爺和我的交易要中止?”

此時,在座的眾人,顯然被吊足了胃口。

同輩的叔伯瞥了眼二爺,低頭與身邊人說著近日得到的訊息。

“這麼多年來,大家都以為傅三爺是暗地裡與江家牽扯最深的人,其實不然。”

“自江家家居產業客訴頻出後,地產,酒莊相繼也查出了問題,是傅二爺多次到凌宇集團拜訪,才讓江家有了一絲緩機。”

旁邊的叔父聽得暗暗咋舌:“這麼說來,傅二爺的交易,定是與江家的利益脫離不了干係。但是傅爺這樣一位業界精英,處事果斷的人,有什麼需要和傅二爺做交易的?”

另一位叔伯聽完無奈笑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當然是為了宗族繼承人投票權。”

“當年傅爺的父母,就是被老爺子用宗族權力拆散的。如今傅爺娶了妻,又不願意帶回來,老爺子都問到離婚證了。”

“傅爺無論是為了他父母的面子,還是為了如今傅太太,都不會再容忍老爺子壓他一道。”

“再者說,傅爺眼下是和傅二爺做交易了,合作了。往後的事,誰又有知道呢?”

誰不知道,傅凌雲從不輕易做虧本的買賣。

即使做了,也總有一天會加倍討回來。

他的手段,可不是面上看起來那樣的春風十里。

傅二爺摩挲著佛珠的指尖微頓,隨即嘴角扯著笑,看向傅老爺子。

“傅家宗族繼承人的位置,非你的寶貝孫子凌雲莫屬。至於你們爺孫倆的事,我不摻和。”

他與傅凌雲的交易,是他投票給傅凌雲,傅凌雲同意江瑤進凌宇集團。

剛那句話說完,就相當於他表明了立場。

可若今天傅老爺子臨時決定散會,另做打算,那就與他無關了。

傅老爺子手握權力一輩子,兢兢業業做傅家的掌舵者,讓傅家成為南都四大家族之首。

他不容許自己打拼了一輩子的家業,在後代手中存有敗落的隱患。

做傅家話事人,能力是很重要,但實力相當的聯姻,也決不可忽視。

“我知道你今天遲到是去了民政局。”傅老爺子正襟危坐,語氣沉穩道:“離婚證拿出來,我可以不去追究那位。”

傅凌雲眸光動了動,看向傅老爺子時森然了幾分。

他這幾日的擔心,一點不多餘。

來之前他已經讓陸域下了香山,寸步不離跟著南汐。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到古道里了。

“你只是送她出了南都。”傅老爺子不緊不慢:“你知道的,就是出了國,我要動她,也有的是辦法。”

聞言,傅凌雲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幾秒後冷笑道:“我領證時也沒見你對孫媳婦這麼上心。我離婚了,你反倒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到底是老了,基本的禮數都不知道了。”

傅凌雲話音落,會客室裡眾人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家,從來沒有人敢質疑傅老爺子,更別提當眾指責傅老爺子不知禮數,讓傅老爺子下不來臺了。

傅老爺子握著柺杖的手幾根青筋凸起,不怒自威。

張叔陪在傅老爺子身邊多年,地位自然異於常人,出聲打著和氣:“是我安排不周,我向傅爺請罪,以後我定對傅爺的事,上十二分的心。”

傅老爺子沒吭氣,就已經算是退一步了。

在場的誰不懂呢?

但對傅凌雲來說,傅老爺子就是如此的鐵石心腸罷了。

他拿出兩本離婚證,鄭重地放在桌上。

“離婚證在這,我答應你的做到了。”

傅凌雲目光堅定地與傅老爺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