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舟車勞頓,南汐這一覺睡了很久,中途都沒有醒過。

但睡得久,不代表睡得好。

看來傅凌雲趕路沒到,對她的身心影響,蠻大的。

後勁也很持久,就像此刻南汐還沒睜眼,已經在想傅凌雲到沒到民宿的事了。

“阿……嚏。”

突如其來的噴嚏,傅凌雲沒來得及控制住:“……”

南汐又黑又亮的瞳孔,已經尋著聲源看來。

傅凌雲的臉色冷白,精神看著沒有往常好。

山裡的氣溫不像南都,他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早晚溫差大,太過單薄。

“感冒了?”南汐聲音帶著晨起的啞和糯。

傅凌雲正要開口,又一個噴嚏要來。

他利落起身坐起,背對著南汐,結果又沒打出來。

回頭看著南汐,開口時嗓子很是幹疼:“沒事。”

傅凌雲的襯衫,都是高階免燙的料子,從床上起來也會很快回彈。

南汐無法以布料褶皺程度判斷他幾點來的。

但他睡在被子上面,應該是來了不久,連掀個被角都覺得不必的時間。

聽著傅凌雲乾澀沙啞的嗓音,南汐沒了賴床的心情。

她下床快速洗漱完,幫傅凌雲找藥,又打電話給民宿,點了雙份早餐粥。

結果傅凌雲進了浴室,二十分鐘也沒有出來。

南汐知道傅凌雲一向潔癖嚴重,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大清早的去洗澡了。

但還是擔心他感冒,加上趕路疲累,會突發不適。

南汐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敲門。

浴室開門聲響了。

傅凌雲長臂伸開,拉下架子上的毛巾,不緊不慢地擦髮絲上滴答的水。

南汐掀起長長的眼睫,便看見中規中矩的白色浴袍,以及露出的挺立的雪白喉結。

與南汐第一次碰它時比,它好像更精緻,更養眼了。

南汐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老婆。”傅凌雲洗完澡出來,好像感冒已經好了,聲音沒那麼啞了:“我們只半天沒見,你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南汐收回視線,嚥了咽口水。

沒有糾正傅凌雲對她的稱呼,也沒有不認賬。

只是問了句:“怎麼變了?”

“變得熾熱了。”傅凌雲放下毛巾,隨手撥弄了幾下髮絲,朝南汐走去。

南汐抿了抿唇,隨後笑了:“不好嗎?”

傅凌雲一直都想增進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對他熾熱,他能感受到,不好嗎?

“好。”傅凌雲說著笑容僵了幾秒:“不過,你熾熱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喉結。”

比起他,南汐頗愛他的喉結。

第一次見面是,後來的很多次視線也是。

南汐被傅凌雲點破,也不掩飾,再次看著他喉結的目光更大膽了。

“自己喉結的醋,你也要吃?”傅凌雲說過他愛吃醋,南汐只當他是愛開玩笑,當下也是。

傅凌雲挑眉,捏起南汐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喉結上,嗓音又低又欲:“它很慶幸能被你喜歡。”

南汐指腹按在凸起的喉結上,薄薄的耳廓瞬間染成了粉色。

在南都圈子裡,誰見了傅凌雲不得禮讓三分。

能有這麼冷傲的人,始終人前人後給她體面。

南汐很開心,看情況也敢小鬧點脾氣,但她知邊界,明真假,懂進退。

“傅爺可真抬舉我。”南汐說完便要抽出手指。

傅凌雲牽著南汐的手,一點沒脫力,又握緊了些:“抬舉你也好,寵你也好,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