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朝堂之上鋪天蓋地的,全是狀告李尚書的奏摺。

早朝上也全都是彈劾。

一夕之間,李尚書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太子府,書房。

“簫弘的人出手了。”蕭稷聲音平穩地陳述這個事實。

裴宸自然也覺出了不對,低聲問:“殿下,可要收手?”

蕭稷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身側的謝窈,聲音溫和地詢問:“太子妃怎麼想?”

謝窈沉吟片刻,道:“殿下還有別的安排?”

蕭稷看向裴宸,“明白了?”

裴宸:“……”

雖然他什麼都還沒吃,但總感覺飽了。

他忍不住問:“殿下還有什麼安排?”他怎麼不知道?

謝窈想了想,說:“淑妃說,前幾日父皇對貴妃的哭訴還有些心軟,但這兩日提及貴妃更多的是冷漠。”

“態度是中途轉變,應該不是遷怒。”謝窈好奇地看著蕭稷,“殿下做了什麼?”

“再等兩日,窈窈便知道了。”蕭稷賣了個關子。

第二天。

謝窈入宮與淑妃商議萬壽節之事,聽到延禧宮的宮女進殿說“國師入宮”的訊息時,立刻想明白了。

是國師!

殿下明知如今滿朝文武都在彈劾李尚書,仍舊沒有收手,就是在等貴妃的這一手。

而陛下對貴妃的態度轉變,也有了解釋。

接下來……就看貴妃後續的計劃是不是在殿下的預料之內。

不過國師具體與皇帝說了什麼,謝窈便是在宮中都沒聽到風聲。

國師與陛下素來都是密談。

傍晚時分,蕭稷到延禧宮接謝窈。

蕭稷剛走沒幾步,便就察覺到了那熟悉的注視感。

延禧宮……有人在盯他。

上了馬車,謝窈才誇道:“殿下好厲害,殿下怎知貴妃會讓國師出面?”

想來殿下定提前做了安排,在李尚書被推到風口浪尖之時,國師的出面不但不能力挽狂瀾,還會成為致命一擊!

蕭稷並不居功,摩挲著謝窈的手,低聲道:“她沒有選擇。”

“李家的罪名板上釘釘,她救不了。”

前幾日皇帝便是對貴妃心軟,也早早將李尚書打入了天牢。

態度已然十分明顯。

謝窈明白了。

貴妃沒想到與國師的關係早就暴露在她和殿下面前,甚至是皇帝面前。

所以這樣安排,不過是最後還想試試能不能救李家。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被攔住。

有人策馬上前,停在馬車邊,聲音剛毅,“太子殿下,陛下要見您。”

“殿下……”謝窈下意識地拉住蕭稷的手。

蕭稷反握著她的手,安撫地捏了捏,“司南護送你先回太子府,孤會盡早回來。”

他說著,湊近謝窈,在她額角印下一個吻。

“好。”謝窈點頭,拉著他的手落在小腹,“……在家裡等殿下。”

“我們”兩個字,她只說了口型,沒有出聲。

蕭稷心中驟然一軟,為著謝窈的“家”字。

太子府……是他和太子妃的家。

蕭稷下了馬車,轉身朝著皇宮而去,謝窈想了想,道:“就停在宮門外,等殿下來了一起回。”

馬車極為寬敞。

為了讓她更舒適,蕭稷在裡面鋪滿了柔軟的地毯,她大可以躺下休息。

蕭稷一路到了養心殿。

自從國師離開之後,皇帝便在養心殿坐了一下午,聽到腳步聲才抬眸看去——

養心殿內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