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怔怵,目光對上厲淵面無表情的神情,一時哽噎。

“你說什麼?”最好是自己聽錯了

但她失望了。

厲淵臉上看不到分毫的猶豫,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就拱手相讓,所以是一開始他就預料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是不是他已經睡膩了,就可以把她像丟破鞋一樣丟給其他男人玩弄?

唐琬鼻子發酸,頓時紅了眼眶,她不想哭,卻也控制不住兩團眼淚包在眼底打轉。

見她遲遲未動,厲淵又推了她一下,“聽不懂我說的話?”

厲淵臉上攏起鋒銳的凜冽,眼神如冷刃,割裂了唐琬的自尊心。

她隱忍著站起來,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擠出,順著臉頰兩邊滾落。

裡德見狀,心疼道:“哎喲寶貝別哭呀,厲爺兇,我可溫柔了,過來過來,我一定好好疼你!”

身邊的其他女人頓時都不香了,對她們做出驅趕的手勢,“去去去。”

然後又激動的對唐琬拍拍自己的大腿,“過來吧寶兒。”

惹得幾個衣不蔽體的公關們對唐琬沒什麼好眼色,覺得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好裝。

但也只能悻悻然挪到一旁。

唐琬磨蹭著步伐過去,她剛站起來時就有想要奪門而出的衝動。

但是她不敢。

剛才跑出門的女人滿口是血。

厲淵這個人可怕起來是真可怕,不管不顧的那種。

要是惹到他,黃了這筆生意,他還不定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她,說不定會直接在鶴家爆了和他暗渡成倉之事。。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身不由己,唐琬的骨氣和尊嚴都敗下陣來。

她低著頭,只是怯生生坐到裡德旁邊。

裡德嫌她坐的距離太遠,大屁股朝她挪去,“都到這種地方了還害羞什麼?讓我親一下,給你放鬆放鬆,嘿嘿嘿。”

嘟起嘴,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她肩膀。

厲淵淡淡掃了眼站在陰影下的人。

一個眨眼的功夫,唐琬只覺得什麼東西在眼前晃了一下,速度極快!

還沒看清,右耳就灌入一聲淒厲的男人慘叫!

震得她耳膜發抖。

等回神一看,高列手裡捏著一把匕首,把裡德的手插在了桌上,血流如注。

包房裡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唐琬同樣嚇壞了,第一反應是跑到高列身後,雙手捂住唇鼻,把恐懼壓進喉嚨裡。

高列握刀的手還在用力,裡德痛苦連天的哀嚎,滿頭大汗。

外面有服務員聽到了房間裡異常的動靜,通知經理一起闖入檢視。

結果被厲淵淡淡一撇,嚇得經理二話沒說,打了個手勢把蜷在角落裡的姑娘們都叫了出去,然後輕輕關上房門,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從容離開。

裡德聲嘶力竭道:“厲淵!你為個女人連生意都不要了?”

厲淵神態淡定地吸了口煙,舌尖在白霧中一裹,慢慢吐出,模糊了他的笑意。

“我從不為女人耽誤生意,但和我談生意的是裡德,而不是你。”

一句不疾不徐的話,讓包房的氛圍瞬間凝結。

連老外自己都掐住了痛苦的呻吟,驚詫中還妄想狡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樁生意老子不做了!”

厲淵嗤笑,“這可由不得你。”

說話間,他俯過身體,從桌上撿起老外的電話。

唐琬從高列身後悄悄探頭出去,看到螢幕扣在桌面上的手機,翻過來後,上面居然顯示一直在通話中。

厲淵對著話筒漫不經心道:“我說得對嗎?裡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