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頷首,“黃老闆,我約人到了嗎?”

黃鐘點頭,“裡德先生一個小時前就到了,在他船艙裡等著您呢,我為您帶路。”

厲淵邁開長腿,跟著他走進室內。

遊輪,公海,不在雙方勢力範圍內。

這三大條件就是厲淵和裡德約好,詳談合作細節和簽訂合同的地點。

裡德聽聞厲淵上船後,和女伴從客房出來,五人在走廊上碰個正著。

裡德實際大不了厲淵幾歲,只是南美人特有的古銅色膚色讓他比實際年紀略顯老成。

他衣著正式,白襯衣領口扎著精緻的深色領結,盡顯優雅。

裡德見到厲淵,毫不吝嗇地咧嘴笑開,用流利中文打招呼,“厲先生,我們終於見面了。”

“久等了,裡德先生。”厲淵同樣禮貌回覆。

雙方友好地握了握手。

“這位是?”厲淵看向他身邊的女伴。

女人一頭大波浪攏在肩側,身材丰韻,氣質端正。

裡德介紹,“這是喬安娜小姐。”

後面沒有附加解釋她的身份,兩人關係不言而喻。

厲淵紳士的牽起喬安娜的手,在她手背上做出親吻的動作,但出於尊重並未真的碰到肌膚。

說了句:“te ves tan radiante esta noche”(您今晚非常的光彩照人)

喬安娜開心地掩面一笑。

裡德驚喜道:“厲先生會說西班牙語?”

“略懂。”厲淵謙虛,“不及裡德先生的中文流利。”

他確實客氣了,從小在新加坡長大,身處國際融合的大環境裡,除了西語外,英、法、意、日,他也同樣精通。

“對了,克里先生怎麼樣了?上次的事,多有得罪。”

厲淵是指克里的手被高列匕首刺穿的事。

場面話往客套了說,實際有多少分真的歉意,大家心知肚明。

裡德為人豪爽,是非分明,“上次是克里越矩在先,冒犯了厲先生和您的女人,這傢伙假扮我幾次後就有點得意忘形了,是該教訓一下,不然他還真忘了自己是誰。”

雙方相視一笑。

黃鐘見兩人相談甚歡,又都是遊輪上的貴客,便討好道:“二位,遊輪今晚提供特殊表演,不知您們可有興趣欣賞?這可是我們獨家的…特色。”

他說最後兩個字時,有意無意瞟了眼喬安娜。

一般那種場合,是不會有女性觀眾能舒適地看完全程的。

喬安娜聽不懂中文,但在裡德身邊多年,極會察言觀色,讀懂了黃老闆最後的眼神,肯定是在說什麼需要避諱她的事情。

男人的那點小九九,不是賭就是嫖。

她無所謂一笑,對裡德說:“你們男人的事我不感興趣,我去樓下逛逛商場。”

裡德寵溺地拍了拍她後腰,“想買什麼就買,記客房賬上。”

“獨角秀”現場。

黃鐘領著厲淵和裡德進入他們專屬包廂時,上一輪拍賣剛結束。

糖果泡泡般的粉色燈光中,新人登場。

臺下掌聲雷動。

唐琬上臺裹得嚴實,舞蹈老師給她選的是一條裹胸羽毛連衣裙。

臉上蝴蝶樣式的面具是林鳳幫她挑的。

目的是為增加她的神秘感,在跳舞過程中調足男人胃口,期望最後一刻取下面具時,掀起新一番的高潮,讓拍賣數字往上衝一衝。

音樂聲起,唐琬手拿羽扇一展,婆娑起舞。

在舞臺強烈聚光燈下,她根本看不清坐在看臺上的人,更別說包廂裡的了。

厲淵和裡德本意是商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