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虞忠攜全家頓首敬上。”

“叩拜昭貴人福壽金安。”

“願貴人小主身體康泰,福澤綿長。”

只看信的開頭,緋晚就笑了。

侍郎大人倒是知道禮數,恭敬有加,比那不成器的二兒子強多了。

“昭妹妹,那我就不打擾,先回去了。你好好歇著,明兒壽宴正日子,咱們還得打起精神呢。”

吳想容見緋晚看信,不願窺探緋晚隱私,便主動告辭。

緋晚放了信送她出去。

“妹妹留步,你的腿還是好好養著,少走路。”

緋晚笑:“分人的,若是旁人,我就養腿,但姐姐我就一定要送。”

吳想容愣了一下,看了看緋晚膝蓋,忽然明白了她的傷多半是裝,不由笑起來。

緋晚把她送出院門,叮囑她不要掉以輕心,繼續警醒著身邊和皇后賢妃那邊的動靜。

“嗯,有什麼不妥當,我都會第一時間知會妹妹。”

吳想容轉身要走,迎面卻見一個緋衣太監和一個官服男子,往觀瀾院門口來。

不由站住腳。

眯眼細瞧:“……好像是慈雲宮的領事,另一個是?”

看服飾是太醫院的人。

但覺著眼生,似乎以前沒見過。

吳想容擔心緋晚,便停住了沒走。

“給吳婕妤請安,給昭貴人請安。”

緋衣太監到了跟前,躬身行禮。

介紹那官服男子是柳太醫,太后覺得他醫術很好,所以指派他來給緋晚調養身體。

“特別是小主膝上的傷,太后娘娘昨兒見小主跪得難受,心疼您,特意吩咐柳太醫要好好給您瞧瞧,開點對症的藥。”

柳太醫便給兩位小主請安見禮。

吳想容心頭一緊。

太后非要針對昭妹妹麼?

昨日當眾給臉色還不夠,今天竟然還派了太醫來。哪裡是看傷,分明是想驗證昭妹妹的傷嚴不嚴重,是不是真在鳳儀宮弄壞了。

問題是昭妹妹的膝傷……不是裝的成分居多麼?

這要是被檢查出來。

豈不有了欺君之罪!

“孫公公,這位柳太醫,看著有些眼生,可是新到太醫院的醫道高手?不知擅長什麼科呀,婦兒,還是跌打?”

吳想容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狀似無意,攀談家常。

打探對方的底細。

慈雲宮的領事孫太監答道:“回小主,柳太醫擅長全科,太后用了月餘了,十分欣賞他,回宮後就安排他在太醫院就職。吳小主若是有什麼不適,隨時可找柳太醫。”

也就是說,這姓柳的太醫是太后在西山休養時新來的。

吳想容笑道:“原來如此,那麼柳太醫一定醫術極其精湛,才能讓太后娘娘推崇有加。不知柳太醫何方人士,以前在哪裡高就?方才聽你口音,似乎不是北方人?”

柳太醫躬身道:“微臣祖籍江南懷州,三年前隨師父進京。”

這回答不清不楚的。

吳想容還待問,孫太監道:“昭貴人站久了,不知膝蓋可吃得消?就請柳太醫入內診治吧?看完了小主,太后那邊還等著請平安脈呢。”

緋晚笑道:“多謝太后惦記。只是我身上的傷和病,一直是陛下指了文院判負責的,每三日調一次藥。不知柳太醫來之前,有沒有和文院判商量,看過我的脈案?”

柳太醫道:“暫時沒有。不過微臣為小主看診完之後,再與文太醫商討,也是一樣的。”

“昭小主,請吧?”

孫太監笑眯眯催促。

竟是不容緋晚再推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