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推開病房門時,胡明幾乎是彈跳坐起身。

“怎麼樣?”

看到胡老師抓緊被子的手,蘇錦眼珠子閃了閃,沉默著關門走過來。

胡明很勉強扯了個笑:“沒事,我肯定幫你轉個好專業。”

“我嘴太笨了,蔡文博一逼問,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錦垂頭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將新買的榴蓮放到桌子上。

胡明極力掩飾失落,勸道:“他是有備而來,別說是你,就算我親自去現場也說不過他。”

“但是他被我氣得青筋都暴起來,還憤然離場!”

蘇錦猛地抬頭,雙手合十,激動道:“老師,我們越史系被保留下來了!”

胡明嘴巴微張,愣愣看著蘇錦,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好一會兒後他才驚醒,旋即雙眼迸發奪目的光彩:“留越史系沒有被取締?怎麼會沒有被取締?”

在住院前,學校領導已經找他聊過,哪怕不甘心,他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校領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在胡明的追問下,蘇錦把研討會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胡明聽傻了。

李老、楊老、杜老……

這些大人物就連他見一面都很難,蘇錦竟然能請動他們?!

胡明並沒有問蘇錦怎麼請動的大佬們。

既然蘇錦不說,他也就沒問。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高興。

胡明在病房裡來回走動,腳步輕快,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你有沒有拍下蔡文博氣急敗壞的影片?”

見蘇錦搖頭,胡明惋惜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太可惜了,這樣爽的場景就該拍下來,以後經常拿出來看看。”

蘇錦慚愧:“薑還是老的辣啊。”

她當時光顧著懟蔡文博,根本沒想到拍影片。

胡明也不計較蘇錦說他是老薑,很高興道:“以前蔡文博在我們面前一直耀武揚威,這次吃了大虧,好幾個月都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了。”

提到這個,胡明神情一凝,目光躲躲閃閃地掃向蘇錦。

正高興的蘇錦瞬間警惕起來:“老師你又打什麼壞主意了?”

之前就是這個眼神,然後把研討會交給她。

現在又是這種眼神,不會再來一個研討會吧?

胡明“嘿嘿”笑了兩聲,走到床邊扶著欄杆坐下,一本正經道:“蘇錦啊,老師知道你是個好學生。”

“不,我不好。”

蘇錦拒絕被糖衣炮彈腐蝕。

“你熱愛越史,為了保住越史系,你兢兢業業,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胡明越誇,蘇錦心裡越沒底。

她不想再聽繞彎子了:“您直接說是什麼事吧。”

胡明捏緊病床欄杆:“既然越史系沒被取消,幾個月後的西方學者來學校,你可能要招待。”

蘇錦反手指著自己:“我?招待?”

“你看越史系就咱們倆,老師力不從心,剩下的只有你。”

胡明換了副憂心忡忡的神情:“西方一直不承認越史,這次特意早早給我發了訪問郵件,肯定是想來打咱們臉,你忍心被人踩在腳下?”

看著老師巴巴的眼神,蘇錦:“……”

可惡,誰家學生做成她這樣?

蘇錦離開前,把帶給胡明的榴蓮又帶走了。

這個榴蓮他不配吃。

“這極臭的物品真的能吃?”

蘇錦很肯定給沈逾白回信:“特別好吃,就這一盒榴蓮花了我兩百多塊,很貴的!”

沈逾白白皙的手捂著鼻尖,濃墨般的眉毛緊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