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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可怕的,聽聞時常打罵宮人。”殷珩唸叨著。
“我是說昭懿公主。”蕭雲錚朝人離開時的方向揚了揚下頜。
“昭懿?”殷珩抬起頭,“她作天作地時是挺可怕,皇兄寶貝著她,那些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流水一樣塞她宮殿裡,那陣仗的確可怕。”
“沒別的事了?”蕭雲錚擰眉。
“沒了吧,她那副弱不禁風的身子板,除了性子任性些,也沒什麼了。”殷珩道。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她,她可不簡單。”蕭雲錚幽幽看著自己手背上咬出的齒痕,冷笑道,“好尖利的牙口,渾身都帶著刺。”
“帶刺兒的花才難得呢。”殷珩隨口接了他句話。
“是啊,是難得。”蕭雲錚低喃著,若有所思。
殷珩跟著點點頭,忽然一愣,察覺不對勁。
“雲錚,你該不會真的想做本王的侄女婿罷。”
“沒有。”蕭雲錚奪過殷珩手中摺扇,敲他腦袋。
你有種就退婚
“姑姑,事情解決了。”
殷靈棲在宮外耽誤了一個早上,午間被召回宮問話,散場後又和死對頭互相飆戲折磨,折騰了整整一日,這時終於能回到自己的宮殿喘口氣。
殿內堆砌著箱篋,慈姑在整理她的物件,預備著運出宮搬去公主府。殷靈棲有自己的府邸,住在宮外行事方便,耳目也靈通。
“乖乖可算平安回來了,陛下沒說什麼重話罷?”慈姑取開焚香爐,點了一支解乏清心的線香。
“沒。”殷靈棲提筆蘸墨,懶懶趴在案几上作畫。
“老奴聽聞,長公子病了?”慈姑打量著她,嘆了口氣,“公主還是小孩子心性,不知輕重,也不急不慌的。”
“我有什麼好著急的,他嘔血就是被我氣的。”殷靈棲語調平靜,似是在談論一件同自己不相干的事。
“老奴以為,公主還是收斂些罷,公主同他畢竟有婚約,總是這麼劍拔弩張的,來日成親後吃虧的便是公主呀。”慈姑擔憂道。
“那便不成親了,直接廢掉這樁婚事,一切難題便都可迎刃而解了。”
殷靈棲換了支更細的筆,繼續勾勒。
聽見她再度提及退婚一事,慈姑心知殷靈棲這是打定主意了,便問她:“公主不喜歡長公子嗎?”
平心而論,齊聿白這樣的人物,無論才情品學亦或者樣貌家世,都是盛京城中的佼佼者,不然陛下也不會為公主定了他了。
“他又不是銀票,我應該喜歡他嗎?”殷靈棲擱下筆。
我想毀掉他還來不及呢。
慈姑便不再追問,她只聽公主的,公主若厭惡一個人,那必然有公主的緣由,又何必強行說服她改變立場呢。
“公主這是在畫什麼。”
小廚房呈上幾碟精緻可口的時令蔬果,慈姑給殷靈棲端過來時,無意瞟了一眼她筆下正在描摹的畫,突然愣住了。
手一抖,果子便順著歪斜的盤子簌簌滾落。
慈姑慌忙俯下身,蹲在地上清理。
“姑姑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慈姑做了二十多載的掌事宮人,從未犯過這等糊塗,殷靈棲察覺到她情緒有異,起身去攙扶。
“無礙,無礙,年紀大了,手腳不聽使喚罷了。”慈姑僵硬地笑了笑。
“公主畫的這是什麼呀,瞧著模樣挺稀奇的。”
殷靈棲回身望了一眼繪上雪白宣紙的黑色羽毛:“現如今苦惱的正是這圖案,連我也不知其背後代表的含義。”
“既然不認識,那麼公主從何處窺見的圖騰?”
何處?
殷靈棲蹙了蹙眉,想起大婚之日那些冒死來營救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