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劉鈺腹部的傷口流下來,他的眼睛裡有光。

“遼州、錦州失守,末將萬分沮喪,直到您來了!”

“末將相信有一天,殿下會將外敵全部驅逐出國土。”

“殿下會讓每一座城池,都懸掛我大梁的旗幟。”

“在那之前……”

劉鈺用力握緊了徐牧的手,眼淚奪眶而出。

“請殿下無論遇見多少挫折,都不可輕言放棄。”

“就算一時失意,末將相信殿下一定會東山再起!”

“您在,我大梁的魂就在,我們這些守護大梁的將士,就沒有犧牲!”

劉鈺的臉上一片赤紅,緊緊盯著徐牧。

“請殿下,答應我!”

徐牧望著劉鈺的眼睛,忍著心痛點了點頭。

“本王答應劉將軍,終有一日會廓清大梁內的敵人。”

“收復失地!讓天下太平長安!”

劉鈺欣慰地笑了,他的臉上赤紅迅速消退。

他的力氣迅速流逝,閉上了眼睛。

“殿下的天下,末將真想親眼看看……親眼看看……”

劉鈺閉上眼再無聲息,周遭的將官與士卒見到這一幕,無不掩面垂淚。

北涼王徐牧過了良久才解下已經染成紅色的外袍,蓋在了劉鈺身上。

他用沙啞的聲音喊道。

“全軍啟程,去,南橘城!”

汴梁,夜。

濮陽城失守的訊息,經過一日時間傳到了汴梁,當日,汴梁震動。

梁帝徐天德急召滿朝文武,入皇宮議事。

皇宮,奉天殿。

皇太子徐龍面無表情,心裡卻有驚濤駭浪。

他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北涼王徐牧丟了濮陽城。

導致屍鄉的曹桂所部不得不一起撤離,前往南橘城。

鄭州,要失守了!

徐龍正可藉此機會,前往北方統兵,掌控軍權。

若徐龍能一舉扭轉局勢,徐牧還怎麼與他爭?

奉天殿上,梁帝徐天德愁眉不展。

“濮陽丟了,南橘城的城防比不得濮陽,南橘城還能守多久?”

“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戶部尚書崔瑾緩緩走出,行禮。

“陛下,臣以為北涼王兵敗濮陽,我軍損失不小。”

“當務之急,應儘快派兵往南橘城,守住鄭州的最後一處堡壘。”

崔瑾乃清河崔氏出身,軍務上很少提意見。

不過今日崔瑾卻一改常態。

“另外,北涼王徐牧丟了濮陽,臣認為北涼王不宜繼續統領北境的防務!”

梁帝徐天德的眉毛微微一挑,卻沒有說話。

兵部尚書陸放立刻站出來,反駁崔瑾。

“崔大人,北涼王雖丟了濮陽城,但縱觀北涼王去鄭州後。”

“新鄉敗王離,屍鄉敗拓跋延壽,擒血狼妖族少主。”

“與敵軍鏖戰於濮陽多久?若不是天降大雪,北魏皇子有‘三江寶瓶’,濮陽怎麼會丟?北涼王的指揮沒有一點錯處。”

“陛下,萬萬不可換將啊!”

都察院左都御史楊蓮,聞言站出來。

“陸尚書,都說換將如換刀,北涼王執掌北境戰事後。”

“他可曾收復失地?可曾奪回一座城池?”

“沒有!北涼王連一座城鎮都未奪回。”

“陛下,臣同意崔大人的看法,北涼王不宜繼續坐鎮北方。”

兵部尚書陸放氣的臉色漲紅。

北涼王不拘泥於一城一地的得失,殲滅了聯軍的東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