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大強被秘密送往唐軍之後,清水縣的局勢看似更加穩固了。然而,李凡明白,表面的平靜常常隱藏著更深的波瀾。眼下雖然清水縣已經歸順,但百姓的心思、舊勢力的餘黨,還有那些暗中的不安因素,都可能隨時掀起新的波動。

“李凡兄弟,城裡最近有點兒不對勁。”

清晨,李凡正在營帳中批閱各類政務,牛老三匆匆趕來,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他在李凡面前頓了頓,目光裡帶著一絲揶揄。

“怎麼,又發現什麼新情況了?”李凡放下手中的筆,隨意問道。

牛老三眨巴了幾下眼,笑著道:“嘿嘿,咱清水縣的百姓倒是越來越有趣了。有些人開始不滿了,尤其那些沒沾到好處的,背後罵咱們新政呢!”

李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罵得什麼?說來聽聽。”

牛老三清了清嗓子,故意拉長了聲音:“有的說我們是‘鐵公雞’,說修水利就修了個樣子,讓他們幹了白活;還有的說,咱們的減稅不過是‘皇帝的新裝’,只是做做樣子,實惠全落在有錢人手裡了!嘿,您看這事兒,挺有意思吧?”

李凡一聽,心中頓時瞭然,看來減稅、修水利的好意,並沒有完全落到實處。這種情況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民心會更容易滑向對立面。

“陳修呢?”李凡直接問道。

“在城南的水渠那兒,說是要親自監督工匠修繕。”牛老三答道。

“去把他叫回來,我要和他商量下接下來的整頓計劃。”李凡站起身來,披上外袍,準備親自去看看城中的情況。

半個時辰後,陳修匆匆趕回了營帳。他身上帶著泥土,臉上滿是汗水,一看就是從工地上直接被召回來的。他一進帳篷,便拱手道:“大人,城南的水利修繕已經進入最後階段,按現在的進度,再有兩個月即可完工。”

李凡點點頭,沉聲說道:“城南水利的確重要,但眼下城裡的百姓對我們有了不滿情緒,甚至有人背後嘀咕。你知道,這種不滿一旦蔓延開來,會成為更大的隱患。”

陳修皺眉,片刻後說道:“大人,減稅、修水利本是仁政,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滿?”

“問題就出在這些‘好政策’的執行上。”李凡冷笑道,“減稅落不到最窮的百姓頭上,修水利的活兒壓得全是平民百姓,還拖了人家的農時。這樣的仁政,做得表面好看,實則加重了負擔。”

陳修一聽,猛地一拍額頭,連聲道:“大人英明!我早該想到的!眼下確實有人中飽私囊,尤其那些地方上的小吏和包工頭,或貪或懶,根本沒把政策落到實處。”

李凡眯了眯眼,冷冷道:“看來該是清理這些蛀蟲的時候了。”

次日,李凡帶著陳修、牛老三等人,突然對清水縣的各大倉庫、工地和稅務所進行突擊檢查。他們走進一處糧倉時,發現幾個官吏正偷拿百姓的糧食私自倒賣,倉裡的糧食堆積如山,但賬簿上卻記得空空如也。

“好啊,這就是你們的‘糧滿倉’?”李凡冷笑著站在倉門口,雙手負在背後,“你們平時怎麼跟百姓解釋糧食去哪兒了?全進了你們的肚子?”

那些官吏被嚇得臉色慘白,紛紛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也是被迫的,都是上面下來的命令啊!”

李凡聞言,眯了眯眼,聲音變得冷冽:“上面?我就是上面。”

這句話讓幾個官吏更是大汗淋漓,不住磕頭。李凡揮手讓人把他們拖了下去,隨後看向身旁的陳修:“看來問題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這些貪腐之風,已經深入骨髓。”

陳修苦笑道:“確實如此,大人,雖然我們已經佔領了清水縣,但這些原本附屬於舊勢力的官吏依然盤踞在各個角落。他們明裡不敢反抗,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