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悠閒的午後,他如以往被封在月山之下,唯有一抹靈識能感知外界。

月族宗祠一向冷清,今日卻反常的突然熱鬧起來。

宗祠中,許多人圍著一個抱著嬰兒男子走來,男子懷中的嬰兒白白嫩嫩,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張望著周圍的世界。那嬰兒似乎有些隱疾,被包在抑制靈力的特製襁褓之中。

從他們的談話中,南昭瞭解到這位嬰兒名為阿澤,因體質問題暫時使用抑玉特製的襁褓包裹,阻隔靈力對他的侵害。今日恰好是他百日,他父親向族中長老申請要一枝月槐花枝,作為百日禮。

在這眾多月白色之中,一抹墨藍色顯得十分突兀。他緩緩走向嬰兒,人群卻像看不見他,紛紛從他身體上穿過。

嬰兒卻似看得見他,忽然笑了起來,伸著胖嘟嘟的小手去夠他。嬰兒的父親以為嬰兒是與他玩鬧,伸了一根手指給嬰兒握住。

那墨藍色衣衫的男子則伸手捏了捏嬰兒的臉,語氣輕佻,“長得挺可愛的,不愧是他們的成果。可惜啦,是個短命的玩意!”

墨藍色衣衫男子的手滑向嬰兒的脖頸,驟然收緊,嬰兒原本天真無邪的臉上頓時露出痛苦的神情,小小的身體開始本能地掙扎起來。那圓溜溜的大眼睛裡瞬間盈滿了驚恐和淚水,小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發出求救的呼喊,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這一動,驚了抱著嬰兒的男子,他微微將嬰兒往上抱抱,輕輕晃動胳膊,溫柔地哄著,“阿澤乖,不哭不哭,爹爹在呢……”

他很輕易的幫助嬰兒擺脫男子的桎梏。

“真是的,防我至於如此嗎?”

墨藍色衣衫的男子低頭望著空蕩蕩的手掌,喃喃自語。隨即,他又抬頭往洞頂望去,目光幽深,似透過厚重的山體,望向天上某位不知名之人。

忽然,他眸色一沉,扭頭望向自己的方向,笑道:“南昭,世間唯二的朱雀,因帶兵攻入不滅仙都,被神月封在月山之下。”

南昭明顯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困惑。

他被封在月山之下近三千年,所認識的舊神死的死,隱的隱,許久都未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息。為何這個陌生的男子認識他?他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他。

南昭抬眸望向男子,目光中帶上些許警惕,“你是誰?”

“吾最近一個名號為界海。”

男子唇角微勾,一抹邪魅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來。那笑容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他微微抬眸,眼神如深潭般幽邃,彷彿能看穿世間萬物。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是對眼前一切的掌控與戲謔。

聞言,南昭心下一驚,連臉上也帶了震驚之色。

界海,一個他們不熟,但名聲響徹整個不滅仙都的神。在神族,每當新生兒滿百歲後都需要進入天律學院學習百年。在天律學院的第一課講的不是神族誕生以及來源,而是八千年前神族與魔族的戰爭。

八千年前,世間魔族突然集結,共攻不滅仙都。神族被打得措手不及,前期敗了幾場,待神族反應過來,迅速集結不滅仙都的各族勢力對魔族發起反擊。其中最出色之人是天神族大將雲君與突然出世的新神界海。

大戰之後,天神族大將雲君不滿神族封賞,突然叛逃下界,攏魔者於極西之域塵荒,建立魔庭,與不滅仙都對峙,並屢屢攻上不滅仙都。

神族為其不影響不滅仙都穩定,將戰場移至與塵荒相接壤的陽神族故地九仞,九仞因連年戰爭,陡峭的山峰化作平地、深坑,又因各種生靈屍骸堆積,起伏成山。

後來,神族為了淨化九仞的怨氣,賜下神器雪絨花,雪絨花是輔助神器,有防禦、治療、淨化,提升修為、安定心神之效。然而,雪絨花極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