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雙嶼感受到月澤身上的氣息在變化,相似又不相似,給他們一個不好的預感。

月澤活下來,將會成為他們出去最大的阻礙。

他直接出手,在空中凝聚一個由魔氣組成的能量球,能量球迅速膨脹變大,同時一陣恐怖的威壓從能量球中散發出來。

他緩緩壓下手,空中能量球隨他的動作緩慢落下,無形的氣浪席捲開來,攜著滿地的落葉和灰塵散開。

就在魔力能量球快要落在月澤身上時,月澤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掌心魔氣環繞,無數魔氣在他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結界。

轟隆隆!

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強勁的氣浪吹得群魔衣服狂舞。

塵埃漫天飛揚,瞬間遮蔽了視線。

待塵埃稍稍散去,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雙嶼感受到月澤逐漸消散的氣息,心中一鬆,眉眼間都帶上一絲喜色。

不待他高興多久,天上傳來一道極其恐怖的氣息,月澤一身月白在此刻化作烏黑,淺金色的眸子也染上血的顏色。

他完整的站在天上,淺色的薄唇微揚,眼裡噙著笑意,自言自語道:“這次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出來了。”

忽然,他眼神一凜,隨即猛地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笑著道:“你們嗎?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話落的瞬間,掉落在地上的微茫突然飛起,劃空落在心魔月澤的手裡,雪白的劍身在魔氣的侵染下,變成一柄烏漆漆的黑劍。

他緩緩舉起長劍,身後一輪月影浮現,清冷的光輝綻放開來,千絲萬縷,像是千萬柄利劍,於剎那之間鎖定了他們。

心魔月澤一劍揮下,光芒暴漲,漫天月輝隨之而下,直接將底下群魔全部吞噬了進去。

一片光影之後,世界未變,群魔之上立著一道散發著淡淡紫光的結界。

與此同時,一道強悍的氣息立於心魔月澤的北方。

心魔月澤抬眸看去,只見北方的天空上站著一名樣貌俊朗的紫衫男魔。他左手拿著一柄半丈多長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的紫色寶石,此刻寶石散發著幽幽紫光。

這一下,心魔月澤好看的眉頭徹底皺了起來,眼底凝重早已化作實質。

才出來就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還真是不逢時啊!

但又想到識海中的月澤,心底湧上一陣難過。有些真相需要月澤自己明白,有些事需要月澤自己抉擇,他能做的就是堅持到月澤走出來。

心魔月澤揚揚手中的劍,挽了一個劍花,飛身而上。

識海之中,魔氣瀰漫,儲存記憶的彩色綢緞在魔氣的浸染之下,飛快褪色。

不到一時,便已是一片灰敗之色。

月澤跪坐在地上,滿臉的癲狂與血淚,無數的怨與恨從心底爆發,濃郁的魔氣自魂體溢位。

這一刻,他才知道,他們算計的不是他,而是她。

上古時期,世界樹有毀,天道命界海之靈攜界海之水修補世界樹,界海之靈不願,出逃。

當世大能現夫子受天道所感,獻祭界海,界海再生靈,也就是她。她非正常生生靈,生來有殘缺,無心,不知情和欲,雖感現夫子所求,卻無心為他獻祭,沉睡界海海底。

天衍、地臨、神月曾是現夫子的徒弟,為完成師傅遺命,也為這世間,合力破開世界壁,將她帶了出來,放於世間,讓她品人間百味,嘗七情六慾,勢要她生了心。

而他,連她的轉世都不算,他的存在只是一個容器、一個傀儡,一個他們為她設好的最後一站。

他、他所愛之人、所在乎之人,只是戲臺上無足輕重的配角,是他們可以隨意犧牲的玩物。

月澤恨、月澤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