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我有什麼辦法?”

她看著小郎君。

“若你不姓陸,我在挑婚姻對像時,第一個選的必定是你。”

將花樹釵簪好,少年輕輕將她鬢邊微亂的髮絲撫平。

但在小郡主想要如以往那般、將臉頰貼到他的掌心時,少年卻蜷起指尖、收回了手。

他拒絕了。

拒絕得毫不猶豫。

這種事自她同他再相遇後便從未發生過。

這些天被他寵慣壞了的小郡主當即露出怫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小尖牙。

少年將她的不滿看在眼中,然後,他徐徐問道:“你知道我姓陸,知道不可能跟我成親,為什麼還要來一次又一次地給我承諾?”

“陸雲門。”

思忖了一下,理虧的小郡主傾身向前,捧住他的臉。

“這件事,是我錯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

“初心陰損,是我不對。不過,雖然最早的確存了要報復你的心思,我卻不後悔我的所作所為。若非如此,我們的關係此生都只會止步於大梁的扶光郡主和燕郡王世子,我們不可能會兩心相悅、彼此心儀。”

見少年垂著眼眸,沒有躲開,小郡主嘴邊的那兩朵小酒凹便隨著笑浮了出來。

“我是打算要同盧梧枝成婚。但那並不意味著我要丟掉你。”

她輕聲地哄著他。

“我跟盧梧枝已經說好了,無論成婚前後,他都不會管你和我的事情,我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許了他。若他沒這麼懂事,我是絕不會選他的,不過一個范陽盧家而已,舍了又不可惜。”

少年默默地將她的話聽完。

隨後,他抬起了眼睛:“你是要我跟你通姦。”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這種事尋常極了。”

小郡主斟酌著詞句。

“大梁民風一樣開放,不知有多少成了婚的郎君都在外面明目張膽地胡來,也沒道理換成娘子們就不成。今年踏青那會兒,我一位年紀小些的表姨的夫婿病了,她夫婿的同僚們便約著上門探病。正巧一位同僚臨時有了公務,就叫了自己的兒子、一位千牛衛的小郎君替他去探病。那小郎君與我表姨見面後互生喜悅,玩鬧中忘了時辰,在屋中一待便過去了三四日,那小郎的父母見兒子多日不歸,急得滿街滿巷地找,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大得都傳到了皇祖母那兒,皇祖母也只是打趣笑笑就揭過了……”

說著說著,小郡主便漸漸低了聲。

少年芳蘭竟體,那雙漂亮的眼睛色正清寒,靜靜望著她時,竟顯得她剛才說的那些彷彿辱沒了他一般。

“你能拿到卸去我假容的藥,必定是與馮先生有過交集。”

小郡主笑得更甜了。

那對乖巧的小酒凹讓她看起來天真又無害。

“就是我活捉到他的那天吧?”

即使之前毫不知情,如今的現狀也足夠她猜到了。

“你從那天開始,就知道我是陸扶光了。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他們都說,陸雲門是大梁的麒麟少年,是小郎君中守禮有德的典範!”

她足踝上的銀鈴響動著,小尖牙一點一點地、露出在少年的面前。

“大梁最志潔行芳的小郎君,在明知道那是他的族妹後,他都對她做過什麼?他同她在榻上廝混,咬開她貼身的小衫,將手伸進她的錦裙,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弄哭……”

說著,小郡主看到少年被她刺進異墨的雪白頸下正在慢慢地泛起紅。

她得意地笑著將手指碰了上去。

“你看,無論你不肯承認,你都在為我動情。既然如此,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