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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設宴的那日,因我們去得晚了些、等著求籤的人又多,怕耽誤赴宴,便只在金像前拜了拜就離開了,沒有求成籤。第二次,是昨日,我們特意早早便去了。”
信眾到了山靈廟,在拜過山靈後,要向山靈求籤。廟祝在看過簽上的籤文後,才會為信眾端來福水。山靈所賜的籤文不同,信眾所得的福水也不相同。
——司馬小娘子先是如此地向著郡主解釋了一番,隨後才說起了那日的經歷。
“……我看別人搖出來的籤,多為墨色、褐色或暗青色。柳善姐姐搖出來的,卻通體血紅,連上面篆刻的那些不似文字的籤文都紅得刺眼,彷彿有生血在上面流淌一般,看著十分滲人。”
“我在旁邊,看見那血紅籤都覺得心慌,柳善姐姐自然也感到不吉利,便央求廟祝,又連晃了那籤筒四五次,可出來的籤竟完全相同,根根血紅。”
“這情形許是罕見,很快就來了好些圍觀的人,姐姐說什麼都不肯再繼續求,之後……我們便匆忙離開了。
“最後廟祝如何說?”
“那籤文解出了什麼?”
已經從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娘子們反應平淡,但有幾個頭一回聽說的小娘子,此時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廟祝……廟祝沒有當場解籤。”
司馬小娘子鮮少被人這樣爭先問話,怯懦地往郡主身邊貼了貼,隨後才回憶道:“廟祝說,這籤雖不是吉籤,看著也嚇人,但福兮禍兮,對柳善姐姐來說,這籤的出現也許是件吉利事。他要閉關七日,求山靈為柳善姐姐解籤,請姐姐到了日子後再去。”
王七娘子心中一算:七日?那豈不還有好幾日要等?”
她吁嘆一聲:“這種時候最是難熬了。”
她一向很容易感同身受。
“我最受不了的便是這個。好好壞壞說得玄玄乎乎,叫人每天都在想它,旁的什麼事做不了,忐忑不已、寢食難安,真是難受極了!”
“哪有什麼難熬的?”
那戴著佛珠的美婦一聽這話,頓時又駁道,“崖邊寺的僧人都說了子嗣一事急不得,那不知所謂的山靈難道會有能立竿見影法子嗎?到時只怕又是一通矇混過去的胡言亂語,想想就覺得晦氣!”
她環視眾人,微嗔地睜大著美目:“今日在這兒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不準再去山靈廟。”
似還不解氣,她又哼道:“這也就是在陸府,若換成在司馬家,我早就將那個把山靈廟說給郡主聽的的碎嘴子拉出來、重重地罰了!”
說完,她看向身旁的陸品月:“太孫妃,您說呢?”
陸品月笑了笑。
她早就知道這美婦。
黃緗兒。
司馬家家主的續絃,出身平平,但因實在貌美,又是老夫少妻,極受寵愛,故而這幾年頗養出了些說一不二的性子,若是不順了她的心意,便是對著再不應得罪的人,甩臉子的事也是時有發生。
雖然心中不屑這般既無涵養也無智略的人,但陸品月卻也不能放棄任何與她交好的機會。
畢竟,這種性子的人,可是最適合拿來利用的。
“我初來乍到,對此間事物還不熟稔。但既然連河東陸氏都對那位神僧如此尊崇,想來是不會錯的。還望娘子引著我,讓我也一定去向神僧拜上一拜。至於……”
溫婉輕緩地對著司馬家的主母說完,陸品月又望向陸扶光:“至於……扶光郡主,想來是常年受長公主疼愛庇護,少經世事,容易被世俗閒言吸引,也是難免。還望郡主日後警醒,時時遵循正道才是。”
站在了有理的一方,看到陸扶光錯處,陸品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壓著小郡主的長輩做派。
但她的語氣溫和,又全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