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同她聚。

但小郡主卻不願待在府裡。

“哪怕只是出門透透氣……”

在死纏爛打地磨了章鐸許久後,她最終得了他的點頭,被允許可以常常去山靈廟遊逛。

反正章鐸平日也都在山靈廟、藏在暗處替百姓望診。小郡主去了那兒,萬一眼睛又出了什麼狀況,他也能及時施治,總不會釀成大禍。

所以,今日,她便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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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具和小崔見到她,先是一驚,隨即重重地行了大禮!

他們自懂事起,因為同身異首的怪異樣子,見到的從來都是別人畏懼驚恐、厭惡嫌棄的眼神。

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已經神憎鬼厭。無論在哪兒,都只能躲,只能藏,把自己蓋在厚重的披風下面,只有在確信面前的人什麼都看不見時、才敢鼓起勇氣出一次聲。

可就在不久前小郡主,敲響了他們藏身屋子的門,說她有一個法子,能讓他們得到河東百姓的敬與愛,以後能活得與尋常人一模一樣。

能活得……有人樣……

因為這句話,即使郡主要他們做的事聽起來荒謬至極,但他們也還是做了。

但在血月那日後,雖然郡主來了山靈廟好幾回,但他們始終沒有同她碰上。

今日算是第一次再遇。

拜過郡主,他們又向郡主身旁的汝陽夫人行了禮。

他們進門前,陸扶光正一五一十地將她前些天在山靈廟做的所有事講給汝陽夫人。

汝陽夫人知道她要在河東要有大動作時就開始避著她了,小郡主請了她幾次、都被她託病拒了。

今日還是因為隋徵昨晚為了熬藥、在山靈廟徹夜沒有回去,她雖看了隋徵叫人送來的信,卻仍放心不下,昨晚沒能睡好,今兒也是一大早就開始思來想去,過了半日還是坐了車過來,想叫隋徵不要太過操勞,這才叫小郡主逮了個正著。

千載難逢,她直接就坐到了汝陽夫人身邊,近到袖子都相貼著,完全是一副說什麼都要將話講到底的架勢。

可她又是一直笑臉盈盈的,汝陽夫人也只好依著她。

“……我早早就讓撲救的人等在了山下,是以,火剛燒到山腳,馬上就被他們撲滅了,沒向外殃及一點。但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地,傳得那樣邪乎,什麼那火用水澆不滅、到了山腳卻自己滅了,哪有這般離奇事。”

“但後來我想,多半是崖邊寺颳了太多民脂民膏,早就怨聲盈路,百姓們才會輕易就口口相傳地覺得這定是天罰。這便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了……”

小具和小崔坐下,陸扶光又繼續神懌氣愉地同汝陽夫人說了起來。

但過了不久,她要說的話還有一籮筐,門卻又被叩響了。

門扉開啟,有人走進屋子。

隨後,看不見的小郡主發現,這屋子裡的氣氛,突然凝了一瞬。

但也就是一瞬。

“郡主。”來人出了聲。

小郡主馬上就笑了起來:“阿細夫人。”

小郡主自眼疾重了後,便多了一道燻目的療法,那法子繁瑣、許多的細微處都不能有差池,在陸府做不到,得每隔三日去一趟章鐸家中做才行。

最近,她都是先來山靈廟,等章鐸忙完了這裡的事,再跟著章鐸、坐著阿細夫人駕來接他的車一起回他家。

向汝陽夫人問了安,阿細夫人一向比常人更啞些的的聲音接著響起:“章鐸說他有份藥材要拿,去途的路不平,郡主眼睛不能受顛簸,他便自己走了,要我來請郡主同我一起先去家裡。”

這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

最近的,就在三天前。

章鐸來山靈廟來早了、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