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雙瞳劇烈一抖!

但隨即,她就低聲下氣地向瞿玄青解釋:“青娘子,是我不小心……”

花緇的遮藏沒有意義。

倉皇。驚懼。如大難臨頭。

瞿玄青靜靜地看穿了她。

她一清二楚地看到,花緇此時比她被陸扶光叫破一切身份時還要慌,她慌到腹中翻湧、已經快要嘔吐了。

花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慌懼至此……

馮先生。

瞿玄青憶起來了。

她的餘光曾留意到,一直窺聽著她與陸扶光對話的花緇,在陸扶光提到山佬對馮先生文墨的評價時,軟了手臂。

瞿玄青的心中陡然浮現出了一個猜想。

不可能。

她俯身抓住花緇:“你在慌什麼?”

“慌什麼?”

花緇似是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

她雙目大睜、直直地望著她:“大郎傷重,我怎麼可能不慌……”

她反握住了瞿玄青的腕子。

“青娘子,您一直同我們說,扶光郡主為鬼為蜮,噬人都不見齒,要我們絕不能信她一句。您怎麼反而因為她無憑無據的幾句話,便疑起了我和大郎、二郎,要與我們離心?”

窮途末路,花緇反而不慌了。

郡主就算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又如何,她沒有證據。

而瞿玄青恨了長公主那麼多年,不會輕易相信長公主女兒的話。

只要她不認,她的大郎、二郎就永遠有可能是瞿錦葉的兒子,瞿玄青就要永遠保他們的平安!

“是啊。別信我。”

小郡主卻在這時出了聲。

“看到了我真正樣子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人會信我。”

“連陸雲門都不信我。”

她的後牙微咬。

“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他,我保證……我以後只喜歡他,可因為我以前騙過他,一次又一次地騙過他,所以,他不信我了。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對他的承諾。我做什麼都沒用了……”

花緇覺得郡主瘋了:“你說這些做什麼?”

“我想陸雲門了,不行嗎?我想要他現在就在我的身邊,陪著我,聽我說話!”

小貴人衝她發怒。

“早知道會被你們抓住,我就同他先將話說開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要告訴他……”

她越說越不甘!

“我到底為什麼要被困在這裡!”

“瞿玄青,事到如今,當年是非,你難道還看不明白?我不要再在這裡跟你們周旋,我要回去!我要去找陸雲門!”

瞿玄青定定地看著她。

陸扶光才沒有瘋。

在她表明了她所見到的馮先生與陸扶光所說的截然不同後,有一個霎那,那位小娘子是真的在無助彷徨。

她是真的罔知所措。

這樣的情緒,太少發生在她們這種總是勝券在握的人身上,所以這種時候,她們就會馬上想起能讓自己安心的事物、會急到不行地想要去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地方。

那個地方,對瞿玄青來說,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國公府被書圍滿的一間小築,而對陸扶光來說,就是陸雲門的身邊。

她垂下頭,重新看向了手背上血跡已乾的章紋。

這一次,她終於認出了另一個花押。

她早就該認出來的。

只是,那太不可能、太過無稽,她連想都沒有那裡想過一次。

“不是因為我兄長的畫押。”

她說,“你不敢讓別人看到這枚玉印,是因為在印底,同那隻當康花押交疊在一起,是一隻鳳凰,那是劉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