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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將其震之,只會後患無窮。”
“怪道她這兩天總攛掇我來崖邊寺!”
曾婦剛剛還驚魂未定,但聽完大僧的話,她慌忙出聲撇清:“大僧明鑑,我跟這事兒可沒關係!”
她兩手緊抱玉佛,伸出根手指,指著地上的僕婢:“我把她從口馬行買回來的時候,可不知道她是歹人!聽到她勸我病好了後到崖邊寺拜拜,我還以為她是為了我好,哪成想,她是要來害人啊!”
黃緗兒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曾婦:“你何時將她將買進了府裡?”
“不是上月末,就是這月初……”
即便是這種時候,曾婦還是忍不住要來一番顯耀,“這位娘子哦,我買了好幾車的奴僕哩,光是拿回來的市券,就足足兩厚沓子!誰還能記得其中一個奴婢的事?”
“正是這段時間,”大僧向著曾婦合十,“那夥潑皮幾次三番仍不能得逞,便派人混進了曾家。施主也是無妄受災。”
說罷,他沉聲唸了句佛號。
黃緗兒看了看已經安下了心的曾婦,又看了看殿外。
方才僕婢的行刺在殿外同樣引起了一陣慌亂,好些人都被嚇得站了起來。有的下意識就護著腦勺往外逃,也有的人小心翼翼向裡張望、想知道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這其中的大多數,都在聽了大僧的話後,又默默跪了回去,無事發生般地繼續誦經。
黃緗兒完全明白他們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
只用往前倒一日,以她對崖邊寺的崇敬,再聽到大僧說得這樣詳真,她應當也會如他們這般、心中連一絲懷疑的念頭都不會閃過、自然而然地就相信了。
她不僅會熟視無睹地默許寺中僧人將那女子堵嘴拖走,說不準還會寬慰大僧一番,再唾一唾那夥撒潑鬧事人的可惡。
但她們剛經歷了柳善一事,正是對崖邊寺疑心最重的時候。因此無論見到什麼,都會在心中先問一問真假。
“阿健,把那僕婢帶過來。”黃緗兒下令道。
領了命,阿健當即帶著四個孔武有力的婢女揎拳擄袖上前,一副寺僧不把人交出來、她就要蠻橫搶人的架勢。
那幾名抓著僕婢的寺僧不敢大庭廣眾對她們動手。大僧又正背對著他們,以致他們沒法看到他的神情、從中拿到主意。
猶豫著,他們在阿健將人拉走時沒有往回奪。
“我今日剛習得了個道理,便是凡事不能只聽一面詞。崖邊寺的說法,你已聽到了。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
黃緗兒看著被押到她跟前的僕婢:“我既敢在這裡管了這事,便是自信有手段能查出真相。如果你真是為了勒索錢財,現在立馬認了,我最多不過將你送到官衙。依大梁律,‘恐喝取財罪’雖要受杖刑不假,但也比你說謊被我發現、憾感生不如死、最終連條全屍也保不住得強。”
“我沒有說謊……”
嘴裡沾著血的布一被取出,僕婢立馬向著黃緗兒迫切地嘶啞道,“他是鳴水縣山匪的頭領之一,殺了縣裡的許多百姓,我爺孃!我幼弟!都被他殺了!”
“你說去官衙?依律法?”
僕婢張著嘴,每個齒間都在滲血,”官衙若是公正,怎麼會讓山匪在鳴水縣隨意殺人?他們是一夥的!官衙和他是一夥的!”
哀從中來,她悲啼地吼著,泣血漣如,“從我出生起,縣衙與山匪便是蛇鼠一窩,日□□迫我們幹活,百姓中但凡有人露出不忿,家中便會有人遭到毆打甚至屠殺。我阿耶……”提起父親,她抖了聲,“我阿耶在縣衙做賬房,雖然對縣衙、山匪痛恨至極,卻一直不敢表露。有一天,朝廷來了個巡查的大官,說是要替聖上清查百官。我阿爺以為盼來了救星,便冒死將縣裡的實情告訴了他,誰知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