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真不愛,所以他需要一些實際的東西,不然焉知他不是下一個許行亦或者程伊!

所以他看向了杜有才,“那茅草堂呢?”

白生希望唐真能攔住大夏三天,但不要忘了,杜草堂也希望白生成功,不然杜有才不會帶著這個白思道人來找自己。

你們沒有一點價碼?

杜有才再次嘆氣,“真君實在熊人!”

說罷他在懷裡細細摸索,鄭重而緩慢的掏了半天,最終掏出了一根——茅草?

草葉乾癟,此時被杜有才雙手捧著,像是一條枯死的蟲。

“還請真君捏住尾端。”杜有才站起雙手遞出。

唐真便只好陪著站起,捏著茅草的尾端,那草葉極輕,在夜風中一頓搖擺,最終緩緩草尖緩緩穩定在了一個方向。

“此物是在我家祖屋頂上最高處摘下來的。”杜有才開口,眼中有些不捨。

杜聖之道,善知天下事。

唐真看著草尖,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知道它指的是哪了,誰說齊淵又要跑了的!他再也跑不掉了!

“杜聖為何如此捨得?”唐真收起笑容,依然有些不解。

難道儒門和大夏內部的矛盾已經這麼激烈了?為了不讓人皇程伊一脈擴張成功,杜聖竟然捨得屋頂最高處的幾根茅草,那幾根指的都是天下一頂一的人啊!

“當然有一部分是考慮朝堂和儒門內部的問題。”杜有才說的誠實,月光下的他忽然站直了一些,聲音變得洪亮,少了幾分商人的市儈。

“但終歸,只是我家老頭子不想南洲百姓受苦啊。”

是了。

這話和程伊在南海說的完全一樣,都是為了百姓不苦、為了天下不苦、為了南洲不苦。

但杜聖的天下人不是程伊的天下人,杜聖的太平也不是程伊的太平。

所以都是為了‘天下太平’,二人卻做了相反的事,杜聖啊,他到底是看得見凡人的,所以他看南洲當是與白生、程伊、許行等多有不同!

如此,你不難理解杜有才的驕傲,儒門總是出程伊,但也沒少出杜聖。

就如道教不僅有白生,也有不同。

唐真無言,只對著茅草躬身。

就這麼一躬身,耳邊忽然聽見有人的笑聲。

“很好,就該如此!”

唐真忽然直起身來,面色變得有些難看,看向手中的茅草,心底陣陣惡寒!

。。。

客棧中,周東東離開了姜羽的房間,他小腦袋有些亂,自打之前李姐姐給他講過師祖和狐尊的野史後,他就有些不敢想和師祖相關的事了,此時忽然聽到師祖生氣,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周東東!你怎麼能如此想師祖呢!

他在心裡狠狠的批評了自己,可心思這東西哪裡是說不想就不想的?只好轉移注意力,看向客棧對面的高山,開始發散神思。

自打離開了那梨園總庭,他們便一直窩在這個客棧裡,地方是李一選的,也不知叫什麼是哪,只知道山很多,平日裡姜羽和李一也甚少出門,大多時候都在房內修煉。

四師姐都在修煉,周東東哪敢偷懶,除了照顧么兒,便也日日修煉,反正一切都由師姐和李姐姐說了算,他倒也清閒,就是有些孤單。

“在想什麼?”身旁有人問。

“想這山叫什麼。”周東東下意識的回答,隨即反應過來,回過頭,卻見李一抱著壺酒站在旁邊。

“見過劍仙。”周東東趕忙行禮。

“你不是一直叫我李姐姐嗎?”李一笑。

周東東一驚,自己雖然心裡這麼叫,但可沒說出來過,畢竟李姐姐只是和師兄很熟,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