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的一番話令陳諾更加迷茫,不明所以的問道:“老師,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開什麼玩笑,別小看自己,我教你的劍,皆在書中。”

扶蘇大大咧咧的說道。

陳諾陷入沉思,他還是沒有明白扶蘇的意思。

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練過劍,但在書裡看過,上下學的路上,也撿起過樹枝,暗中劍譜上的招式練過。

扶蘇不准他飛行或使用輕功,上下學的都要走三十里的山路和翻懸崖,風雨無阻,直到今天。

張良皺起眉頭,“你覺得,我的那些學生會輸?”

他有些生氣,扶蘇的舉動,再明顯不過。

扶蘇聳聳肩,攤開雙手錶示無辜道:“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你這麼認為的。”

你~張良話還沒有說出口,李天一,張之棟等人遍體鱗傷的趕了回來,踉踉蹌蹌衝進院子,跪地道:

“啟稟先生,我等有辱師名,沒有打過宋元和方一木。”

幾個孩子臉上,身上都帶著傷,氣息紊亂,明顯輸得很難看。

張良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孩子們想象中的生氣或責怪,顯得很平靜和淡然,安慰道:“輸贏不必放在心上,正好給你們一個教訓,以免你們過於驕傲,如此慘敗,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幾個孩子羞愧的低下頭。

張良有些好奇,扶蘇究竟是怎麼看出來李天一,張之棟他們會輸。

按照自己的預測,此戰就算不會贏,也不至於輸的這麼慘,平日裡傳授他們的修煉功法,雖然簡單,但夯實的根基下,也不至於輸那麼難看。

扶蘇笑笑,對著陳諾說道:“你去,把丟了的面子贏回來。”

“學生明白。”陳諾沒有廢話,轉身離開。

李天一,張之棟等人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難以置信。

連他們都贏不了,陳諾哪裡來的底氣敢去挑戰?

扶蘇倚靠在門框上,嘴角含笑的看著他的背影。

張良皺起眉頭,陳諾的實力他很清楚,此戰,想贏幾乎沒有什麼希望。

“啟稟先生,我,我們~”

李天一,張之棟等人羞於開口。

“想去就去吧。”

張良揮揮衣袖,示意他們可以去觀戰。

得到肯定答案的李天一等人急忙離開小院,追上陳諾的腳步。

“你如何看出他們會輸?”

等到無人時,張良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很簡單,他們,有贏的心,卻沒有贏的信念。”

扶蘇伸出手,隔空取來小茶壺喂進嘴裡,滋溜吸了一口,悠哉悠哉的問道:

“你可還記得,昔日荀祖和孟祖之間的大道之爭?”

張良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平靜的回答道:“自然知道,此爭,直到今日都沒有答案。”

提及荀祖,張良的語氣帶有幾分尊敬。對方乃是自己摯友的老師,於他的道,學問,自己年輕時瞭解很深,奈何,他的道,學問,不被儒家所承認。

扶蘇頷首,深邃的目光投向遠方,“學問之爭,永遠沒有正確的答案,哪怕是今日,也不敢有人說孟祖對,亦或者荀祖對。

可做人的答案只有一個。

這一年來,李天一,張之棟幾個孩子在你的教導下學問,修為突飛猛進不假,他們的天賦,能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

可是你忽略了一點,亦是所有儒家,乃至大部分文脈大賢都極為容易忽略的一點,人性。”

扶蘇收起紫紗茶壺,抬腳走到院角,伸出手,一片落葉飄落在他的掌心,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有軌跡一般。

張良皺起眉頭,沒有說什麼,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