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頭抽扒巴了兩口大旱菸,又陰狠道,“我今天聽說了,他們盛家三房新媳婦的孃家,那個張屠戶摔斷了腿,去找盛家借點銀子,他你們盛家不斷但分文不借半兩,還把人打將了出去……”

祝母啊了一聲,“當真?這也太無情無義了。”

“千真萬確的。我想著,我們將來日子真過不下去了,盛家一樣不會管我們,又這樣防備我們家的春桃,盛大郎又不在了,將來春桃在盛家的地位越來越低,咱們家還有兩個兒子沒成親,處處要急用錢……”

祝母沒聽懂,“當家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祝老頭眼裡抹過一絲狠光。

“現在盛家日子好過,春桃要是能隔三差五地接濟我們一下,還能湊合行。要是以後斷了接濟,咱們就讓春桃改嫁吧,省得她在盛家裡吃苦……”

“啊?”隨即,祝母反應過來,“老頭子你說得對,不能白叫她在盛家受苦,守活寡,自己生的女兒,別人不疼,我們自己來疼。”

“老婆子,春桃最聽你的話,你沒事也要拉攏拉攏她的心,省得她與別人一樣,變成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般了。”祝老頭又交代。

祝母道,“放心,老頭子,我自然是懂的。”

她們老兩口子在春桃之前還有幾個閨女,但是生活困難,養不活,都賣了,後面只留下春桃……

就是因為春桃這孩子,最講良心。

做人不忘本。

最聽祝母的話。

童學放學回家。

今天在學堂又受夫子表揚了,誇他寫得字好看。

這段時間以來,夫子都光誇他五叔去了,少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五叔這段時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包括夫子。

天天誇他五叔。

可是,五叔的字寫得實在難看,於是今天夫子把他與他五叔的字拉出來對比,點名表揚他。

讓五叔跟他學學練字。

童學充滿了愉快,他終於有地方是比得過五叔的了。

回家之後,今天的伙食又好,吃得開心。

最後,桌子上還有兩個饅頭沒有吃完。

祝氏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朝他踢腳。

示意他出聲,把兩個饅頭要下來,讓說他,他晚上要溫習功課,餓了再吃。

童學以前被他孃家祝氏一踢,就會配合她。

要多餘的吃的,帶回屋裡去。

最後,都被祝氏拿回孃家了。

現在,他長大了一些,又上學堂學了知識,還有家裡人的態度,他終於明白過來,他娘祝氏做的有些不對。

所以,不大配合了。

任由祝氏在桌子下面怎麼踢他的腳,他自巍然不動。

還是盛二嬸子提議道,“五郎,童學,你們倆晚上讀書,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剩下的兩個饅頭,你們倆一人一個,拿回去晚上餓了吃。”

童學還沒有說話,祝氏就站了起來。

去接了,“多謝二嬸兒,我們童學這孩子好學,每天晚上讀到半夜三更,最近他說他不如他五叔聰明,一定要多花點時間才行,學得更晚了。”

……

盛五郎道,“我不要,我晚上吃得飽,都給童學吧,我晚上只讀一小會兒就睡了。”

這下,盛童學難堪極了。

祝氏也不推辭,她不嫌多。

把兩個饅頭都笑盈盈地收下了。

回到了住處。

童學就不高興了,與祝氏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去看書了。

直到妹妹童霜纏著祝氏問,“孃親,昨天的糖葫蘆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