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腦海裡還浮現男人不可言說的身體。

精壯,強悍,滾燙。

下一秒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連厘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才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

她舉著手機放到耳邊,禮貌開口:“你好。”

聽筒傳來靳識越寡淡的嗓音:“我不好。”

大少爺又中毒了?

連厘搞不懂。網路一線牽,她也懶得和他掰扯,說:“那掛了吧,我擔心你影響我心情。”

她語氣平和挑不出毛病,言辭卻跟辟邪似的。

靳識越都氣笑了:“沒良心的。”

連厘聽到他那邊背景音有點嘈雜,腳步聲、恭敬問好聲以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響。

她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等下出趟國。”靳識越說。

他現在就要離開東檀壹號山莊了,不是剛來沒多久麼?大少爺果真來無影去無蹤。

但他出國幹嘛要跟她講。

連厘輕輕嗯聲,誠摯送上祝福:“祝你一路順風。”

“飛機順風飛不起來。”大少爺悠然道。

一路逆風不像個好聽的祝福詞。

連釐改口:“一路平安。”

“換個。”他不容置喙的語氣。

一個祝福詞還要挑剔,大少爺比更年期的男人還要難伺候。雖然她沒伺候過更年期的男人,但事兒肯定也不少。

看在他是財神爺主人的面子上,連厘思忖兩秒,說道:“祝你早日凱旋歸來。”

靳識越這才滿意。

結束通話,連厘腦海裡像播放廣告大片似的,記起某些確切的畫面。

他緊盯著她的眼神,寬闊的肩膀,健壯的窄腰,腰腹肌肉推拉間形成的色慾感。

啊……真是讓人羞恥。

遲來的羞恥感讓連厘面頰溫度迅速上升,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後把那些少兒不宜的記憶遮蔽掉。

靳識越雖然不在山莊了,但連厘還是沒留下來。她來這裡的目的之一是還衣服,衣服還了,身上都是痕跡暫時也泡不了溫泉,再待下去也沒其他意思。

連厘收拾好東西,從房間出去。

山莊備有送客人到市中心的司機,連厘在酒店門口等候車子開來的兩分鐘裡,碰到了顧盛。

顧盛是參加派對的公子哥之一,不過昨天晚上連厘不是和待在一起,就是和薛舒凡,他沒有機會搭訕,現在機會來了。

“連厘。你怎麼回去那麼早?”

“有私事。”連厘握著手機,視線從手機螢幕挪到他臉上,風輕雲淡道。

見她安靜站在這裡,顧盛知曉她沒有開車過來,便道:“我有開車,順路送你?”

“不用了。”連厘婉拒道,“山莊的司機準備到了。”

司機師傅把車子平穩開到連厘面前,幫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連厘和顧盛道別,彎腰上車時,山間清風徐來,她烏黑柔順的長髮隨風飄動,雪白肌膚上交疊的牙印和吻痕尤為清晰。

顧盛看見,眸光霎時頓住。

……靳二公子身上似乎也有類似的痕跡。

鍾少明明說的是連厘是他們妹妹,而且是待在靳大公子身邊的那個金絲雀妹妹。

*

連厘徑直回了學校。距離放假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大家都雀躍不已,難以壓制心底的喜悅。

而商令語心花怒放的時候就喜歡說這種軼事,兩天時間,連厘幾乎從學校東邊聽到了學校西邊。譬如,今天從食堂回來,有小貓咪掉進河裡,大家各顯神通,划船去救貓;譬如,某個系的骨幹情侶分分合合,在一起時甜蜜恩愛,分開時互相攻擊,不幹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