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府的暗流

襲人身在忠順王府,如履薄冰,每日謹慎伺候老太妃。一日,她正為老太妃整理書案,忽然袖中的香囊滑落在地,香氣四溢。老太妃眉頭一皺:“這是何物?”她命人拾起一看,香囊繡工精美,卻刻著“怡紅院”字樣,分明是榮府之物。

“好大的膽子!”老太妃拍案而起,“你竟敢在王府中念念不忘舊主,安的是什麼心!”

襲人連忙跪下,淚光盈盈:“奴婢不敢,香囊是舊物,只是留作念想,並無其他意圖。”她低著頭,聲音顫抖,似乎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懲罰。

老太妃冷笑一聲:“哼,忠順王府豈容你心懷二意?來人,將她——”

這時,傅秋芳趕忙上前解圍:“老太妃息怒,襲人不過是個念舊的丫頭,這香囊怕是未能及時處理,絕無二心。”

老太妃面色稍霽,冷冷說道:“既然如此,留她在府中只會生事。找個妥當人家,將她配了出去,免得再惹麻煩。”

傅秋芳的提議

傅秋芳扶起襲人,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老太妃不過是一時氣話。我看,你這般穩重細緻,王府裡容不下你,卻有一個人,或許是你的良配。”

襲人抬起淚眼,輕聲問:“不知夫人所指何人?”

傅秋芳笑道:“蔣玉菡,琪官,與你素未謀面,卻極有才情。他現已在北靜王府任職,也算是良人。他心思細膩,與你性情相投,我願作媒,你可願意?”

襲人一愣,腦中浮現寶玉的模樣。她低聲道:“夫人,奴婢雖微賤,但自知配不上這等才人。”

傅秋芳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何苦念念不忘舊情?你若與蔣玉菡成婚,他性格溫厚,必能待你一生安穩。總好過留在這府中,步步驚心。”

襲人默然,良久才點頭:“奴婢聽憑夫人安排。”

婚禮的籌備

王府決定以簡單儀式為襲人和蔣玉菡操辦婚事。婚禮當天,襲人身著素雅紅妝,神情淡然中帶著幾分惆悵。

蔣玉菡雖身為戲子出身,但此時已在北靜王府站穩腳跟,儀表堂堂。他親自迎娶襲人,看著她微垂的眼眸,忍不住柔聲說道:“夫人,我知你初到王府,定然心中苦楚。今日起,咱們同舟共濟,定不負此緣分。”

襲人抬眼望他,露出一絲淺笑,輕聲道:“公子抬舉了,妾身自當盡心相伴。”

洞房花燭夜的意外發現

夜深時分,蔣玉菡陪襲人進入洞房。他目光掃過桌上酒壺,故作風趣地說道:“此時此刻,便是戲文中的佳話了。不知夫人願否為我彈一曲以助興?”

襲人輕輕搖頭:“公子取笑了,妾身並無此雅趣。”她起身端起酒杯,示意與他共飲。

酒過三巡,蔣玉菡忽然拿出一方手帕,上繡“瀟湘”二字。襲人怔住,旋即臉色大變,手心中也握著一塊紅汗巾,正是寶玉曾贈之物。兩人對視片刻,蔣玉菡率先嘆氣:“看來我們二人,竟都與榮府那位二爺有幾分緣分。”

襲人眼眶溼潤,低聲問道:“公子手帕,怎會與瀟湘有關?”

蔣玉菡苦笑一聲:“當年賈府一場盛宴,寶玉不經意間丟下此物,被我拾得。多年珍藏,原想此物或許能為我帶來好運,不想竟會落得如此結局。”

襲人聽罷,握著手中的紅汗巾,喃喃道:“奴婢當年為二爺拾掇衣物,偶得此紅汗巾,本想留作紀念,不料今日竟被公子察覺。”

兩人對視而笑,感慨萬分。蔣玉菡輕聲道:“既是天意如此,咱們便好好過日子吧。無論從前如何,這世上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

襲人點頭,淚光中透出一絲釋然:“公子說得對,從今往後,妾身唯以現世為重,再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