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晟有些詫異地看了夜卿安一眼:“你這次回來,是為了報仇?”

“是。”夜卿安抿了抿唇:“當初我會懷孕,壓根不是我與人有私,而是被夜微瀾陷害的。夜微瀾,就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如今那位夜夫人的女兒。”

“我那時候不知那夜微瀾的真面目,當時我與弟弟的日子不好過,唯有夜微瀾時不時來接濟一二,我便覺著她是好人,對她十分信任。”

“她讓我陪她去寺中祈福我就去了,她佯裝夜半三更被人擄走,我連忙跑去救她,卻被所在齋堂,而後被人下了藥,被人汙了清白。”

“第二日,她帶人來捉姦,那男子一口咬定說與我早已相識,是我約他在那裡私會的。”

蘇羽晟與蘇老夫人聞言,皆是氣極:“竟然是這樣!你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那白眼狼的爹?”

“那時我太傻,並未懷疑。且當時訊息已經傳開,爹爹覺著我辱了夜府名聲,壓根不願意聽我解釋。”

夜卿安垂下眸子,咬了咬唇:“且我懷疑,當年我孃親的死,也並非只是意外。”

蘇羽晟與蘇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更是詫異:“你孃親不是生你弟弟難產死的嗎?不是意外?”

“孃親並不算是難產,她是在生完弟弟之後,血崩而亡的。”夜卿安抬眸看向蘇羽晟夫婦:“當時我們都以為是意外,可是也是前段時日我回府之後,才知曉,孃親懷孕的時候,是如今那位夜夫人,想方設法地打點了廚房,在孃親面前獻殷勤,給孃親送各種各樣的補湯。”

“孃親在雲起滋補太過,導致孩子太大,生得十分艱難,可是孃親雖然經歷九死一生,卻也平安生下了弟弟。孃親剛剛生下弟弟,身子本就十分虛弱,她卻授意下人給孃親端來了當歸阿膠鹿肉湯……”

蘇老夫人生了幾個孩子,對著生產之事亦是十分清楚,頓時猛地一拍桌子:“胡鬧,她這是要置婉兒於死地啊!”

蘇羽晟有些奇怪:“那不是補湯嗎?”

“是補湯。”夜卿安頷首:“可是孃親那時候剛剛生產完,本就還在出血,身子也十分虛弱,那湯不止大補,還有活血的功效,那一碗湯下去,便直接讓孃親沒了命。”

蘇羽晟緊咬著牙關,額上青筋暴起。

“好啊,好的很啊!”蘇羽晟猛地一拍桌子:“我這就去夜府,找那夜慶豪,讓他賠我女兒性命!”

說完,卻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

“外祖父……”夜卿安連忙攔住:“外祖父,當初這些事情,他們都做得十分隱秘,如今人證物證都已經銷燬得差不多了,外祖父就這樣找上門,也無濟於事。”

“且夜慶豪已經官拜丞相,在朝中幾乎可以說是一手遮天。外祖父萬萬不可……”

蘇老夫人點了點頭:“卿安說的對,你現在跑去跟他鬧一場有什麼意義?只是這些事,卻絕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蘇老夫人說完,又看向夜卿安:“那你如今孤生在夜府,豈不也十分危險?要不,你先搬到我們蘇家吧?雖然如今蘇家已經比不得往日了,可是庇護你和你的孩子,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夜卿安搖了搖頭:“我之前在莊子上,巧合之下,救下了蘭貴妃。蘭貴妃視我為救命恩人,待我極好,如今有蘭貴妃庇護著,他們在明面上暫時不敢拿我怎麼樣。”

“且……”夜卿安抬眸看向蘇家兩位老人:“且我得了機緣,如今已經修復了丹田,且天賦體極高,如今夜慶豪對我尚且算得上器重。”

“報仇一事,須得要從長計議,一步一步來,等著我大功告成之日,便是夜府償命之時。”

蘇家兩位老人面面相覷,眼中皆是帶著詫異:“你能夠修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