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不至於喧譁吵鬧,但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加上音樂,總歸是有不少的聲音,霍寒舟卻如入無人之境,睡得酣沉。

他近來睡的實在太少。

林嬌心疼他,身體放鬆地靠在沙發上,讓他更舒服地靠著自己。

她覺得無聊,轉著眼珠子看董舒跟第二大聰明聊天說笑,對方看起來不善言辭,但禮貌教養很好,始終在微笑聆聽。

片刻後,董舒意興闌珊地來到她身邊坐下,哀嘆一聲,“宮崎川有點木訥,我是想生個雙商都高的天才,不想要個天然呆的。”

林嬌被她逗笑,“人無完人,沒有極致的完美,你還是放低要求吧。”

董舒看了看林嬌和霍寒舟,突然好奇地湊到林嬌面前,“你是怎麼說服他摘掉墨鏡口罩的?”

林嬌輕啊一聲,眨眼,“舟舟以前跟你們一起做研究時還戴墨鏡口罩?”

“口罩我們工作時都戴,墨鏡只有舟舟戴,他之前一個人一個研究室,只有跟我們討論資料時才會出來,那會兒我們都不知道他的長相,神秘兮兮的,還以為他長得醜不能見人,結果是個大帥哥,不知道之前遮遮掩掩的什麼意思。”

林嬌攤手,“他以前是真以為自己丑。”

董舒眉目一凝,臉上閃過若有所思,仔細看一眼睡著的霍寒舟,他睫毛纖長面板白皙,五官立體好看,是難得一見的大美男,長成這樣卻以為自己丑到不能見人。

“那他挺可憐的。”除了小時候意識被人扭曲了,她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林嬌驚訝於董舒的敏銳和體諒。

她沒有細問,卻得出了正確的判斷,想來多少也是瞭解舟舟的。

“謝謝。”

董舒一笑,“我又沒做什麼,不用謝,”她頓一下,“不過作為他的同事兼下屬,我倒是想謝謝你,他之前沒摘墨鏡時跟我們共事,整天孤高畫質絕,我們都沒辦法跟他說上幾句話,這次一起共事感覺他明顯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他整個人柔和了不少,我都敢跟他開口要小蝌蚪了。”

“林嬌,你做得很好,很棒。”

這波誇獎來的猝不及防,搞得林嬌忍不住翹嘴,“我也沒有改變他,無非是恃寵而驕,他願意順著我。”

董舒打了個哈欠,她其實也困死了,但她特別認床,得回研究所自己的公寓才睡得著。

“我要回去了。”

她招呼一聲,其他人也都哈氣連天,立刻就要一起回去。

剛剛來時,公司裡專門的司機送他們來的,這會兒再送他們回公寓。

包廂裡一下安靜下來,林嬌低頭去看霍寒舟,他雙眼緊閉,睡得很熟,她輕輕晃了晃脖子,剛要玩手機,身邊的人慢慢睜開眼。

霍寒舟掃視一圈,“他們都回去了?”

剛睡醒的緣故,他聲音帶著些嘶啞。

“剛剛走。”

霍寒舟挺直腰,兀自醒了會兒盹,片刻後,拉著林嬌起身,“我們也回家。”

這大晚上的,外面天寒地凍。

林嬌搖頭,“雲端樓上不是有你的房間嗎?今晚就住這?”

霍寒舟眸色深沉地看她一眼,點頭同意。

來到頂樓,刷指紋進到套間,衣帽間配有各式衣服,兩人一前一後洗漱過後躺到床上睡覺。

睡意朦朧時,林嬌的手指跳舞一般落在霍寒舟的膝蓋上方,“自從答應我之後,你沒傷害過自己吧?”

“沒有,”他頓一下,聲音啞的厲害,“不信你自己看。”

林嬌哼笑,室內大燈已經關了,只有地燈發出幽藍的微弱光芒,“我不用眼睛看,我用手丈量,有傷痕找你算賬。”

她手指往上爬,他漸漸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