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表情如常地嚥了下去。

“挺好喝的,哪家的?”景裴隨口找著話題,問賀今。

賀今聞言抬頭看他,眨眨眼睛,回道:“江荷北路,豆子居的。”

“嗯,口感不錯,要是甜度低點就好了。”景裴評價著。

賀今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說:“呃……抱歉,哈哈,是我放的糖。”

景裴搖搖頭,勾唇,表示無妨,又繼續喝著。

霍從舟聽到倆人的交談聲,視線瞥了過來,見他們自然地站在一起,還有些疑惑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

賀今感受到老闆的目光,光速換上得體的微笑,把另一份早餐遞給了他,說:“霍總,您的。鍾先生的粥我放在保溫壺裡了,要給他送進去嗎?”

霍從舟看著那樸素的飯糰,既沒心情,也沒胃口,擺了擺手。

他倒是接過了盛著粥的保溫壺,神色落寞,躊躇片刻,進入了鍾許的病房。

賀今朝著霍從舟的背影小貓似的呲了呲牙,彷彿在說:沒品。

景裴悄悄打量他的川劇變臉,剝開包著飯糰的紙,遮掩著嘴角難忍的笑,咬了一口。

糯米里裹著切成小塊的脆油條酥,裡脊肉滑嫩鮮香,配上調味用的肉鬆和鹹菜,食材簡單,吃著卻豐富。

景裴慢條斯理地嚼著,嚥下,又咬了一口。

賀今忿忿不平地拆開自己的飯糰,一口飯糰一口豆漿,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鍾先生還沒醒啊。”賀今說著,聲音顯得有些含糊不清。

景裴轉過眸子,問:“怎麼說?”

“他要是醒了——”賀今話音未落,病房裡就傳出了隱隱的聲響,下一秒,霍從舟從裡頭被趕了出來。

賀今挑眉,涼涼地補完了有目共睹的後半句:“霍總就得滾了。”

看著霍從舟果然如賀今所說的碰了壁,景裴不客氣地笑了一聲。

那聲音不大不小,落入霍從舟耳朵裡,讓他扭頭看了過來。

“阿景,”霍從舟的眼神幽怨又窩火,沒了以往的心高氣傲,看著居然還有一絲可憐,“你笑什麼。”

景裴一副“啊怎麼被你聽到了真是失禮”的表情,說出的話卻字字錐心,更加過分:“笑你活該。”

站在一旁的賀今聞言差點被嘴裡的飯糰噎死。

他敬佩地看向景裴,眼裡帶著點不可思議。

賀今:貼臉開大啊?

賀今默默嚥下嘴裡的食物,又默默地向外挪了一步,一邊想著降低存在感,血別濺身上,一邊想著待會兒要是真打起來,他該幫誰。

拉偏架吧,賀今想,讓他也偷偷給霍總來兩下。

有點期待了。

霍從舟聽了景裴嘲笑的話,倒沒有生氣,大概是覺得理虧,畢竟確實說得挺對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煩躁,懊悔,不安。

想起方才鍾許醒來後那平靜如死水的絕望眼神,那一句話都不願和自己多說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攥住般酸澀無助。

“我該怎麼辦……”他喃喃自語道。

景裴拍了拍霍從舟的肩,語氣客觀:“在你學會平等地對待他、尊重他之前,別說什麼愛不愛的了,聽著讓人挺莫名其妙的。”

賀今內心點頭。

“以及,沒事少折騰。我要是年紀再大個幾歲,隔三差五這樣給你收拾爛攤子,白天要上班,晚上還沒得睡覺,遲早猝死。”景裴說著,瞥了同樣來來回回忙了一夜至今沒休息的賀今一眼,補充,“賀助也是。”

賀今內心狂點頭。

“從舟,你活得太順遂了,覺得什麼都是應得的。”景裴笑眯眯的,言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