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善良了。”

他邊說,邊用葡萄氣泡水和伏特加給自己調了杯簡單粗暴的、偏烈的酒,和鍾許碰了碰杯,笑眯眯道:“要我說,你站在陽臺上讓他遠遠瞧一眼得了。”

鍾許抬起頭看他,呆呆地啊了一聲。

他尾調帶著點疑惑,慢慢說道:“還能,這樣嗎……”

那乖勁兒看得賀今惡魔角都快長出來了。

賀今:?

賀今:就這樣。

另一邊,霍從舟繼續和景裴爭辯著,企圖證明自己七夕也沒有過得太可憐兮兮、孤家寡人。

“他昨天和我出去了。”霍從舟說,“我們一起吃的晚飯。”

景裴靠在沙發上,眉峰微挑,繼而點點頭,哄小孩似的恭喜他道:“嗯,也是好起來了。”

“……”

霍從舟無言以對,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然噙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看著景裴,眯了下眼睛。

“你笑。”他說,“等我把賀今調去分公司督管一個月,你就笑不出來了。”

景裴依舊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色,聞言,友善地回他道:“為什麼笑不出來,能升職加薪,我替他高興。”

“真的嗎?”霍從舟玩味地哼笑了聲,對他的豁達持保留態度。

景裴鏡片後的眼睛彎得更深了,斯文中透著幾分銳利與黑心的感覺,答道:“我賢惠。”

霍從舟:嘔。

他被這副狐狸做派膩歪得不禁打了個冷戰,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連名帶姓、敬而遠之地宣判道:“景裴,你有病。”

景裴:

景裴:學著點吧。

遊輪在海面上平穩地按照既定航線行駛著,堅固的船身破開水波,在兩側堆疊起層層的潔白浪花。

從津市到景家的私人小島,要大約六七個小時的路程,在會客廳休整了一會兒後,管家過來告知幾人午餐已準備好,他們便起身前往了位於遊輪上一層的餐廳。

景裴和霍從舟走在前面,賀今則和鍾許在後頭,繼續閒適地聊著天。

“開學你就大四了吧?”賀今偏過頭,看著鍾許說道。

“嗯。”

“有沒有什麼打算,考研,或者,找工作?”他眨了眨眼睛,又問。

霍從舟留意著身後倆人的動靜,聞言,腳步邁得緩了些,眼眸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後瞥了一下,豎起了耳朵。

鍾許搖搖頭,溫和一笑,回答賀今說:“我在準備國考,外交部的崗位。”

賀今怔愣一瞬,面上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似乎是沒想到,但隨即就彎起了眼睛,肯定與鼓勵著他,說:“很好的想法呀,小鐘同學。”

鍾許略顯靦腆地抿唇,眸裡卻帶著柔軟但堅韌的光亮。

“想去看看更高、更遠的地方。”他說。

景裴若有所思,然後淡淡地瞥了身旁的霍從舟一眼,只見霍從舟在聽到鍾許那平靜而坦然的話語時,直接停下了身,轉了回去。

霍從舟心裡有些亂。

考不考得上這個問題他倒並不太擔心,雖然競爭固然激烈,但在京大這種匯聚了全國各地頂尖學生的地方,能常年穩定保持系裡績點第一的人,就不會是碌碌的池中之物。

只是,外交部的話,一旦分到駐外任務……

霍從舟眸色一沉,思索間,目光恰好與抬眼的鐘許直直對上。

鍾許沒有避閃,似乎猜到了霍從舟此刻所想,凝望著他,卻是輕輕地和賀今繼續道:“只有我能平視他的時候,才會考慮和他接下來的關係。”

“所以霍從舟,”鍾許眸光未動,換了人稱,對他笑了,“祝我成功吧。”

霍從舟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