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張生理所應當地來了餛飩攤。

晚上生意不錯,老闆娘忙得滿頭香汗,眸子裡多了幾分疲憊。

張生主動幫忙端餛飩。

老闆娘不好意思道:“別,您是客人,我自己來就行。”

張生笑道:“來你這兒我不白乾,回頭多給我幾個就當工錢了。”

老闆娘靦腆地笑了,“沒問題。”

“今晚這麼忙,怎麼沒讓你妹妹來搭把手?”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老闆娘似乎很避諱這個問題。

張生沒再往深了問。

餛飩攤這麼忙,放著姐姐這邊不幫,一定是斬妖司那邊有了任務。

張生推測,樂清私下來找了他,肯定也要去找程奎。

他早對程奎用了【魅惑術】,應該沒什麼問題。

……

天色漸暗。

程奎惴惴不安地往家裡趕。

一路上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要疑神疑鬼。

整個人精神緊繃,一看就像是做了虧心事。

一名女子,突然出現在路中央。

長髮在夜色裡飄揚。

腰間的配刀與嬌小的體型,實在違和。

程奎下意識質問道:“誰?”

可看到佩刀的形狀後,臉色驟然一變。

與此同時,樂清展示令牌。

“斬妖司,樂清,七品審訊官。”

程奎發現是個小丫頭片子,心中疑惑,卻沒放鬆警惕。

斬妖司規定,審訊官的任何行動,必須兩人配合,互相監視。

如今只有一個露面,另一個肯定藏在暗處。

程奎保持謹慎。

“參見大人!”

哪怕對方看起來是個黃毛丫頭,令牌不會有假。

職位比程奎高了一品。

程奎只能老老實實行禮。

“起來吧。”

樂清收起令牌,上下打量著程奎。

她畢竟剛入行不久,還沒養成該有的霸氣。

面對程奎這類粗獷大漢,樂清的心裡,會不由得惶恐。

對比之下,她還是認為之前的張生更和善。

“大人深夜找我,可是有話要問?”

“簡單詢問兩句。”

“您請。”

程奎精神緊繃。

他心裡很不安。

只有暗中調查結束時,審訊官才會露面詢問。

他無法確定,對方掌握了多少東西。

樂清問道:“第一個問題,葉山死了,你高興嗎?”

“司長死了,作為屬下,自然是悲痛萬分。”

“是嗎?我怎麼聽說,你們都很高興?”

“這……”程奎嘆息一聲,“您既然都查清楚了,何必再問?”

樂清點點頭,“你不用緊張。如果我有葉山這樣的上司,剋扣俸祿、搜刮屬下,也會像你一樣殺了他。”

程奎臉色一變。

“您這是在說什麼?司長不是我殺的!”

“哦?不是你?難道不是你偷學天山刀法,攪碎了他的大腦嗎?”

“司長從不當著我們的面練刀,就算想偷學,也沒有任何門路。”

程奎強裝鎮定。

他不確定對方在詐自己,還是真的有了證據。

樂清繼續逼問,“偷學的方法有很多,誰知道你用的哪一種。”

“我真的不會天山刀法啊!”

“可你握刀的手勢,明顯是深諳刀法的標準握姿。”

“您說這個?斬妖司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