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多久,我醒了過來。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皮沙發上。

勝哥在一個辦公桌後面坐著抽菸。

我掙扎著坐了起來,正打算和勝哥打個招呼,就感覺頭疼得要炸了。

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一聲悶哼!

“嗷喲?”

勝哥聽到動靜,馬上跟我說了一句:“剛仔,你醒啦?”

“嗯。”

我頭疼得厲害,勉強答應了一聲就沒有力氣說話了。

勝哥走到我旁邊坐下,笑呵呵地看著我:“剛仔,不要著急,慢慢來啦!”

我緩了一會兒,總算稍微好了一點,和勝哥客氣了一句,又問他我是怎麼了?

答案很簡單。

我在腦門上開了九個瓶子,暈倒了。

勝哥笑呵呵地勸我:“剛仔呀,笑一笑,想開點啦,一般人對上麻桿,比你慘得多啦!介一次雷和麻桿都有面子啦!”

我一點都笑不出來。

我要是有面子,就不是我給麻桿磕瓶子,而是他給我磕!

勝哥像是看出來我心裡不舒服,又跟我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雷想想啦?”

“在雷暈倒之前,吐了宋小棠一臉口水,直接把她撲到地上啦,還親了她一口啦。”

“麻桿去扶你,你還說要跟他地媽媽做朋友啦!”

我一下子懵了。

我依稀記得,我好像是吐了宋小棠一臉酒。

但是後面我把宋小棠撲倒,以及要和麻桿他媽做朋友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勝哥告訴我,宋小棠沒怪我親了她,麻桿則是一個勁兒地誇我是條漢子。

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麻桿誇不誇我。

今天這件事情,我肯定記著他。

有機會我必須得讓麻桿給我磕回來!

不過,我還是跟勝哥又說了聲謝謝。

要不是他,今天這件事情真不好收場。

“哎呀,大家系兄弟啦,這隻系小意思的啦。”

勝哥笑著告訴我,他已經讓人給我把腦袋和肩膀的傷口都處理了,沒有什麼大事,就是皮外傷,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再次謝謝勝哥。

勝哥跟我客氣了一句,辦公桌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嘀嘀嘀”的聲音。

我聽出來是尋呼機的聲音,扭頭看了看。

緊接著,我傻眼了。

勝哥的桌子上,擺了一排的尋呼機!

我第一眼看到,都以為我眼花了!

尋呼機,這可是成功人士的標配!

一個不大點的小東西,就要兩千塊錢!

勝哥的桌子上,擺了足足十個!

我發愣的時候,勝哥讓我在沙發上休息,他去看看誰呼他。

接著,我就看到勝哥在那擺弄尋呼機,又給別人打電話。

他說的港城話,我聽不太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主要是那一排尋呼機,太嚇人了!

十個尋呼機,那可是兩萬塊錢!

我們老家,全村都算上,只有那個在鎮上糧站當站長的人有一個。

勝哥一個人,有十個!

關鍵是,勝哥不在乎那個尋呼機!

糧站的站長,尋呼機都特地配了一個皮套子,誰都不讓碰,寶貝得跟他媳婦兒一樣。

但是勝哥不一樣!

勝哥的尋呼機就在桌子上扔著。

哪個響了,他拿起來看一眼。

看完了,直接扔桌子上,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摔壞了!

甚至,菸灰掉在上面,勝哥也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