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清晰,就像是聽過無數次,祂模擬起這幾個字時,甚至連機械空洞的播音感,都混雜其中。

幼崽卻很不高興:“可是,名字都是有意義的,媽、媽媽……”

很久沒想起陳春蓮,幼崽眼中閃過一縷空茫的恍惚,又很快消失,“我的名字就有自己的意義。”

她認認真真地說:“我叫蘇芒,是光芒萬丈的芒,媽媽說,她給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像一個溫暖的小太陽,一直照亮別人。”

——“芒果,你要學會溫暖別人,來,笑起來要嘴巴彎彎的,這樣才討人喜歡。”

——“你要學會體諒別人,你要做溫暖的小太陽,知道了嗎?”

——“大人都喜歡乖乖的小孩,你要懂事,要乖,要乖知道嗎?!”

腦海中一閃而逝的女人話語,帶著隱晦的控制慾和脅迫。

芒果冷不丁回想起陳春蓮,竟已有些模糊了她的臉。

也許記憶總是會帶上自動美化的效果,芒果那時還不到三歲,察覺不到陳春蓮那迫切而扭曲的希望。

前世今生的記憶雜糅在一起,芒果早已將很多烏七八糟的壞事兒,幾乎忘了乾淨,獨獨留下寶貴珍惜的回憶。

回憶起她時,就慢慢地描摹出她最初時,那溫柔又有些怯懦的笑容,滿是溫柔慈愛。

所以芒果說起陳春蓮,只停頓了片刻,就很是自然地脫口而出:“你看,我的名字裡,都是媽媽對我寄託的美好希望,是很有意義的!”

黑糰子著急地從祂的編號中,尋求類似的意義。

祂茫然地原地彈起,落下時有些沮喪和委屈。

黑糰子自閉了。

祂由著幼崽擺弄,完完全全就像是個水晶泥做成的擺件,又或者沒有思想的史萊姆捏捏樂。

芒果察覺了,沒有吭聲。

她配合著謝清辭把所有的測試做完,躊躇片刻,趴在謝清辭耳邊小聲地問:“謝叔叔,黑糰子要放在哪裡?”

謝清辭:“實驗室?”

幼崽看看黑糰子自閉的樣子,有些不忍心:“真的放在實驗室嗎?到時候這裡就他一個糰子哦。”

而且肉眼可見的,黑糰子的實驗室各種裝置,極為抗拒厭惡。

她舉例:“他跑得很快的,一下子就抓不到了!”

幼崽的表情配合著誇張揚眉,嘴巴張大,小手也跟著揮舞。

謝清辭忍不住笑了笑。

他如何看不出,這拌嘴的功夫,幼崽已經快把黑糰子當成了朋友了?

說實話,放在實驗室?

不可能。

只要在場的人撤走,芒果不呆在祂面前,這隻實驗體不出幾秒,就會原地遁逃。

除了芒果,基地沒有人是祂的對手。

別看祂此時渾身無害的模樣,謝清辭可是知道,祂的變異級別應該相當高,單從鬱靈星幾人眼中的戒備,就可以看出。

那橫掃整個基地的窺探視線,如有實質,壓迫感十足。

要關住黑糰子,芒果本崽是最佳選擇。

尤其是黑糰子在芒果面前,反抗無效。

祂倒是很聽芒果的話,芒果的提問有問必答,可不像他問的那幾句,直接被無視。

謝清辭很清楚地知道,黑糰子的眼中沒有他,沒有他們這一群人。

強者的高傲,是無視弱者。

考慮到幼崽的安全,謝清辭沉吟片刻:“監控多派幾個人,橘貓和胡蘿蔔投手也守在旁邊,可以嗎?”

昨晚的守夜人,監察不力,蔫了吧唧地自己去領罰了。

若是放任幼崽和不明立場的黑糰子待著,必須要多加幾層保障。

幼崽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