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提著槍,朝那邊走去。

煙塵逐漸散開,他看到了那頭使徒。

在這種時候,那身體潰不成形的使徒竟一反常態地變化出了形體,那樣子依然是一團暗紅色的聚化物,卻隱約有著匍匐在地的人形輪廓,有明顯的頭部卻沒有臉——那張臉只剩下了血孔,有著發達的前肢,末端是分叉的觸手,但後半身卻沒有腿,而是拖著一條黏糊的長尾,就像是蛞蝓的尾部。它全身上下都密密麻麻掛著紅色的絲狀物,像是蓋著一條破敗的長袍。

深淵生物似乎也有著某種迴光返照的現象,林終端起槍,謹慎地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但這使徒似乎已經不再動彈了。

但他還活著,因為林終聽到了它發出了渾濁的氣若游絲的低語,那語言不屬於人類,但林終還是聽懂了:

“請寬恕我,至高者。”

林終端起槍瞄準他,但沒有馬上動手,他在想是否要試著跟這頭瀕死的使徒對話。

但這時芙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的生命體徵馬上就要停止了,快動手吧。”

林終沒再猶豫,用光束槍連開了幾發,然後又端起高斯步槍,對著使徒已經破碎的臉部開了一槍,這一次使徒的能力沒再發揮出任何作用,大口徑步槍彈毫無阻礙地從頭部一直貫穿到了使徒的尾部。

芙蘭伸出觸手,刺在使徒身上,僅僅一秒,她就扭頭對林終說:“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確認死亡。”

“漂亮!!”艾琳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鼓掌聲。

擋刀的理由

“你在那邊看戲看得很爽吧。”林終看著款步走來的艾琳,諷刺地說道。

“終哥哥你打得這麼精彩,我當然看得過癮。雖說論綜合戰力,你們本來就佔上風。但想贏這麼一頭困獸不掉塊肉,還是有些難度的。好在終哥哥伱的決策水平沒有退步……不,好像是比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變得更厲害了吧?使徒操縱那些鐵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交待了,真虧你能想到那種法子。只是一點輕傷就殺了這使徒,不愧是我看好的人。”艾琳笑著給林終戴起了高帽。

“誰要你看好?”林終沒好氣地回道。

這場戰鬥算是平安無事地收了場,大部分還是仰賴了艾琳搭建的舞臺,讓他們可以在這裡集合芙蘭和人造天使兩名使徒級戰力,再加上他一起圍毆目標。

但即便如此,整個過程還是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祭司種使徒的火力猛烈,攻擊形式多樣,好幾次只要稍有決策上的偏差就會出事,芙蘭可能還能全身而退,他的話完全吃下一次攻擊可能就回天乏力了。

這時芙蘭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過頭:“林終。”

“怎麼了?”林終轉過頭。

“把衣服脫了。”芙蘭面無表情地說道。

“啥?”林終怔住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芙蘭就突然伸出觸手,直接按住他,迅速地檢查過林終的正面,然後開始剝他的防護服。

“等下,你幹嘛?”林終嚇了一跳。

“天哪,你們進展得這麼快的嗎?要玩三人行嗎,加我一個怎麼樣?”艾琳在一旁吹口哨。

芙蘭沒理會兩人的反應,只是迅速的剝開了林終身上的防護服部件,然後在左肩和右側腹部將觸手伸進去,給林終注射了區域性麻醉的生命結晶,切開了粘連在林終面板上的被燒融的防護服部件,露出了林終的傷口。

血肉焦黑的傷口,還黏附著部分燒融的防護服材料,看起來觸目驚心,芙蘭的清理簡單而粗暴,直接用鋒利的手術刀將表層切除,露出血淋淋的創口。

然後芙蘭立刻操縱另一條觸手朝創口噴吐紅色的粘稠液體敷在傷口上,迅速和傷口結合在一起,將其修復。

“手術完成。”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