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同樣重要?

所以······

不會再突然消失了吧?不會再不告而別了吧?

剛才的對峙彷彿一場幻覺,好脾氣的貓眼青年服了軟,“是我的錯,我收回那句話。”

但是······

“還請再多注視我一會吧。”

————

明日香弦鳴去公安與父親進行任務彙報時,正巧撞上降谷零。

說撞上不太準確,事實上他們見面時,金髮黑皮的日本公安在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後監視著內部的一切,他的下屬風見在走廊上攔住了路過的她,把明日香弦鳴帶了進去。

“上次你走得也太快了,還不知道你有沒有受傷?”

金髮青年垂下眼時,肌膚呈現出蜂蜜的色澤,然而公安狀態的三面顏先生並沒有開個玩笑岔開這件事,反而十分嚴肅。

“如果在你那樣的保護下我還能受傷,我未免也過於無能了。”

“但是我必須指出,儘管你有······”降谷零頓了片刻,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措辭,“較強的癒合能力,也不應該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現在的氣氛過於嚴肅了,明日香弦鳴對上降谷零紫灰色的下垂眼,那其中充斥著不認同的神色。

綠眸女性輕嘆一聲,“那我應該怎麼做?既然身為你的前輩,肩負起保護你的責任也是理所應當。”

“沒有這樣的理所應當,那樣的傷勢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致命的。”

很顯然,她的後輩對於她擅自在沒有醫療支援的情況下拔出體內的鋼筋有所介懷。

明日香弦鳴伸手,按在了金髮青年的肩上,他們身高相差不大,以一種平視的姿態面對彼此。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降谷零。”

搭在肩上的手明明沒有施加力氣,降谷零卻覺得沉甸甸的。

“我有想要完成的事,而你正好與我同路。我們是同伴,本就應該彼此支援著走下去。”

不大的空間陷入一片死寂。

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對任何一個捧著心中那團熾烈的火焰行走於黑暗中的人,這都是最大的安慰。

真是不公平啊。

昔日前輩與hiro遭遇組織圍堵的時候,他沒能幫上一點忙。明日香弦鳴一個人流落孤島,遭遇那樣可怕的事足足三年,他也沒能救她出來。可與之相對的,傳遞向組織的降谷零警校生身份情報被她攔下了,扔向他的手/榴/彈是被她接住的,砸向他的橫樑是她用身體扛住的。

明日香弦鳴的身型遠算不上魁梧,和傳統意義上頂天立地的大男兒有天壤之別,但她留給降谷零的印象,卻總是一個堅定攔在他身前的背影。

前方危機四伏,前方是歹徒的槍口,前方是爆/炸的火光,前方是崩裂的磚石——卻都被她一一擋下了。

年長女性的成熟與理性,在包容的修飾下,形成了獨特的安全感。她是每一個年少的男孩都曾幻想過的姐系,是永恆的溫柔鄉,黑暗中不滅的燈塔。

“這樣太不公平了。”

如果說同路者的意義在於相互攙扶,那麼他們又做到了什麼?

即將而立之年的金髮青年,難得陷入了迷茫。

“有什麼公不公平的?這又不是做生意。”

腦袋被她輕輕揉了一下,跟對待小孩子似的。

“你可是未來的希望,怎麼,優等生已經被壓力打敗了嗎?”

“才不會!”

面對質疑自己的言論下意識反駁,此刻的降谷零更像是警校時期那個正經又稚嫩的娃娃臉青年。

無論如何,下一次……

絕對不會再讓你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