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主打一個兄友妹恭。

“……這不重要。”脹相表情嚴肅,主打一個父慈子孝,“重要的是悠仁在這裡。”

九相圖誕生的時間是明治時代,虎杖悠仁出生的時間是在十五年前。

面部的咒紋隨著湧動的情緒開始起落,在情緒的帶動下,連帶著咒力也跟著從毛孔裡溢位。

所以那混蛋還沒死。

一百五十年的時間沒有帶走他,身體被砍成了八段也沒有死成。

這傢伙甚至還有空製造出其他的悲劇。

額頭上橫貫了一條蜈蚣似的縫合線的「夏油傑」在腦海裡一閃而逝,冥冥之中的一切連綴起來,脹相明白了,那個不是別人,是加茂憲倫。

脹相忍不住瞅瞅旁邊灰敗成簡筆畫的夏油傑,斟酌地開口:“你有雙胞胎兄弟嗎?”

已死的雙胞胎兄弟被不明生物佔據身體,兄弟第二次被迫面臨生離死別,身為十兄弟長兄的脹相見不得這種傷心事,眼中多了幾分對夏油傑的同情。

夏油傑一臉冷漠地開口,“……我是獨生子。”

去你妹的兄弟,去你妹的生離死別,他恨不得現場爆了羂索的頭。

“把情緒放放,別拆我們家的傢俱。”宇智波神奈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空氣裡攢動的詛咒歇斂,外洩的咒力被收回身體內部,脹相從善如流地放鬆身體,雙手觸碰地面,頭顱低垂,態度鄭重地土下座道歉,“之前的種種,冒犯您了。”

一邊說一邊拽下自己兩個弟弟的頭,末了還把虎杖悠仁一塊拉上。

“壞相、血塗、悠仁,這是我們的姑姑。”脹相一本正經地開口,“快叫姑姑。”

“……”

“……”

“……”

“……”

“哦對了,悠仁,我是你大哥。”脹相不厭其煩地重複,趴在地板上轉頭,表情嚴肅地看著虎杖悠仁,“能不能先叫一聲試試?”

虎杖悠仁的表情麻木,“……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吶。”夏油傑眯起了狹長的狐狸眼睛,笑得溫潤,實則一肚子的黑水,“能告訴我那混蛋最近在做什麼嗎?”

脹相想了想,在天靈蓋的位置上比劃了一下,“腦袋最近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夏油傑:“……好了,你不用說了。”

羂索的事情先放一放,宇智波一家的房子是三居室,突然擠進來四個人明顯變得擁擠起來,原本寬敞的客廳也顯得格外熱鬧,客廳都不夠睡的,這人得勻一勻。

虎杖悠仁順利被勻到了夏油傑房間裡,九相圖三兄弟霸佔了客廳裡的三張沙發。

夜深人靜,大家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入睡,在夏油傑房間裡打地鋪的虎杖悠仁卻睡不著,翻來覆去,帶起布料,時不時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無論外表看起來如何樂觀,心智到底還帶著少年的稚嫩,一天下來發生這麼多事情,會睡不著完全是可以被理解的事情。

潑在窗臺上的月光潔白如霜華,映在玻璃窗面的樹影搖動身軀,夜蟲的嘶鳴順著窗戶的縫隙滲入室內。

夏油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非常貼心地保持安靜,將思考的空間留給處在人生轉折點的虎杖悠仁。

放置在桌面上的鬧鐘旋轉著秒針,針尖劃過鐘面的阿拉伯數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漆黑的雲霧堆積在窗外的天空,落下大片大片的影子。

漫長的寂靜過去之後,衣料和被單摩挲的聲音畫下了休止符,連帶著從空氣裡溢位的呼吸聲也平緩起來。

夏油傑合上眼皮打算入睡,意識沒能完全沉入睡夢之中,後背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被褥被掀開,睡在被窩裡的男孩起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