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後。

滄南郊外的邊界,這片土地變得坑坑窪窪,周圍數千裡都是濘亂的荒蕪,連之前周邊的山窪山頭都被夷為平地,甚至塌陷至地平線的數米。

跟因陀羅大戰了數個回合的柳明汐此時也撐不住,筋疲力盡了。

她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柳明汐抬眼斜瞪著天上渾身閃著雷光的因陀羅。

打了雞血吧……這麼能打,越打越興奮!

陳夫子神色凝重地緩步走來,與柳明汐並肩望著天上的因陀羅。

“柳小友,這次的神戰多少有點困難了啊。”

柳明汐聲音虛弱說:“夫子,人類真的沒辦法殺神嗎?”

聽到柳明汐語氣裡夾帶著絲絲沮喪,陳夫子淡然笑了笑,“老夫這把年紀了,確實從來沒見過,但你們這些後生,未必不能做到。”

因陀羅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嘲諷大笑起來,“愚蠢,凡人殺神?可笑至極。”

那團猙獰的雷雲周圍遺留著暗淡的畫跡氣息,剛剛那驚人之幕已悄然落下。

柳明汐眼中閃過回憶,“就像葉梵說的那樣?突破人類的最高境限制?”

“是也。”陳夫子摸了把白鬍須,笑吟吟道,“之前我們對周平的期望是最大的,不過現在看來,你二人都是有希望的。”

柳明汐扯了扯嘴角,“可我現在連個它的眉目都不知道。”

“若是凡事都要眉目來看清,那‘不可能’怎麼還會成為‘可能’。”陳夫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倏地,因陀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底裡浮現惱怒的不耐煩之意。

他收起周身磅礴的雷光,面目不善地盯著地上的某道空氣。

“洛基。”

那空氣驟然扭曲起來,漸漸浮現一個人形輪廓。

來人一襲深綠色長袍,長得標準的西方白臉,深邃的眼神尖銳地看著天上的因陀羅。

洛基冷笑嘲諷道,“垃圾,打這麼久,人類都打不過嗎?”

因陀羅剛撤回的電閃雷鳴再次轟然炸起,甚至更加恐怖些。

他瞪著怒氣的眼眸,呵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看看你這分身,連正面都不敢露出來,鵪鶉草包!”

說出這句話,不知道引起什麼樣的回憶,因陀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反倒是地上的陳夫子一臉瞭然。

“我可不是來跟你囉嗦的。”洛基眯起眼眸望向他前方不遠處的柳明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想法,邪笑道,“我想請諸位看一出好戲……但是,需要……”

他的身形瞬間閃到柳明汐身後,猛地一拍手,以神明恐怖的威壓震住她的肩膀。

柳明汐的身邊剎那間升起鋒利尖銳的風刃細絲,無形地切割起洛基的手,無數道細小的血紅傷口出現。

但洛基卻不知道疼意一樣,露出狡黠詭譎的笑容,“……一位看戲的觀眾。”

陳夫子立即反應過來,眼神一怒,挑起戒尺就往空氣中拍,一股駭人的殺意便猝然朝洛基襲去。

然而下一刻,洛基的身影連同柳明汐的身影全部消失不見,陳夫子的攻擊落了空。

“這是……詭計?”陳夫子神色陰沉。

“洛基的老把戲……欺騙空間。”因陀羅見這裡只剩下陳夫子一人,像是得勝者那般露出陰笑,“老頭,就只有你了,我看你拿什麼跟我打!”

……

等柳明汐一落地,她便撐開神明的威壓,驀地身形一閃,刮過寒氣的風息,瞬間出現在洛基很遠處的土地上。

“都出滄南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柳明汐手中再現【神來之筆】,語氣冷然道。

“別急,這位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