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困住……

鹿臨溪回過神來,追在謝無舟身後離開了那間小院。

回頭望去,竟覺有些恍惚。

誰又能夠想到,在這城南一隅,如此安靜的院落裡,困著兩個那麼絕望的魂靈。

鹿臨溪低垂著腦袋,一時心亂如麻。

在這亂如麻的思緒中,忽有什麼於她腦中一閃而過。

——謝無舟能夠探看他人的記憶!

無論是上次入夢,還是這次強取,於他而言都是輕而易舉。

既然都可以直接看了,他為什麼還要脫了褲子放屁,與她玩那要說真心話的無聊遊戲啊?!

這是有什麼大病嗎?

有些人表演慾就是強,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啥都沒做,來時用飛的,回時用走的。

走就算了,他速度竟還慢得跟老大爺逛街似的,顯然是想比主角們更晚回到客棧,好以此偽造出一種自己辛苦奔波了一整夜的假象。

因為這條路太慢太長,鹿臨溪一下有了許多時間去思考心中的那份疑問——謝無舟明明一直都很懷疑她的身份,為什麼從不強行讀取她的記憶呢?

會是偷偷看過,被系統攔截了嗎?

可要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系統會半點反應也沒有嗎?

就算這系統比很多小說裡的冰山面癱男主還要安靜,可要真受到外界力量入侵,它多少還是會有點動靜的吧?

這個大反派,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呢……

真是讓鵝想不明白。

一人一鵝,一路無言,直到月落之時,才終於回到了那間被掀了一處屋頂的客棧。

謝無舟慢悠悠走這一路到底是如願以償了。

先前追著那隻大蜘蛛跑了出去的主角已經回到客棧,此刻兩人正神色焦急地坐在一樓談論著什麼。

浮雲在看見鹿臨溪的第一時間起身跑了過來。

她蹲下身來,一把將大鵝抱入懷中。

“小溪,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她說著,話語裡滿是內疚,“是我不好,當時屋裡有你那麼害怕的東西,我竟然只顧著追那妖物,把你獨自留在床底了……”

浮雲話到此處,將大鵝鬆開,滿臉擔憂地檢查著大鵝的身子。

“我沒事,我沒有受傷!”鹿臨溪撲扇著翅膀原地蹦躂了兩下,努力向浮雲證明自己此刻仍舊生龍活虎。

末了,她隨口問道:“倒是你們,你們沒事吧?那個妖物呢?有抓到嗎?”

浮雲聞言,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那妖物……我們讓它跑掉了……”

沈遺墨:“那妖物狡猾,一直在有人棲居之地奔逃,我們一路追至城西,只怕傷及無辜,沒敢將它逼得太緊,最後一不留神還是讓它逃了。”

浮雲點了點頭:“也不知它用了什麼法子,總之忽然一下就消失了,一絲氣息都尋不到了。”

她說著,站起身來,抱著大鵝坐到了桌邊。

她伸手揉了揉大鵝翅膀下的絨毛,輕聲問道:“你呢?你和謝無舟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鹿臨溪下意識抬頭朝謝無舟使了個眼色,以此暗示他這個專業的撒謊專家主動一點,把這個謊的開頭先扯出來。

她本來還擔心謝無舟懶得配合,結果這傢伙就跟心裡早就打過草稿了似的,當場表演了一段“張口就來”。

“我也不知為何,自從來到陸城,夜裡總是睡得格外昏沉,像是受了某種術法的影響,時有噩夢纏身。”謝無舟說著,眉心微蹙,“你們與那妖物打鬥的動靜,我似隱約能夠聽見,卻做不到立即清醒過來,等到我清醒之時,你們已經追著那妖物跑遠。”

“謝兄來到此地之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