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膽子也太大了……”鹿臨溪感慨著,隨口問道,“你是不是什麼都不怕啊?”

“不是。”謝無舟低聲應道。

鹿臨溪:“忘了,你怕天魔!”

謝無舟:“……”

鹿臨溪:“你還怕血海!”

謝無舟:“……”

“沒事,現在有我了,你不用再怕了!”鹿臨溪說著,志氣滿滿伸了伸胳膊,一不小心又撞上了那道“三八線”。

嘶,有點小痛的……

礙事!這玩意兒真是太礙事了!

她在心裡憤憤想著,只見那一道靈光忽然散去。

鹿臨溪:“誒?”

謝無舟:“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的話,可以就這樣。”

鹿臨溪:“哦……”

鹿臨溪揉了揉自己撞著的手肘,有些心虛地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謝無舟說好明天會帶她去天界了,她忽然安心了不少,此時眼睛這麼一閉,睏意便一點點湧了上來。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謝無舟很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他好像是在說,他不怕天魔,也不怕血海。

可是她才不信呢。

她入過他的夢,夢裡有他最深的恐懼。

他要是不怕那些,又怎會與她在那場夢中相逢?

她早就說過了,謝無舟嘴超硬的,天塌下來都有他嘴頂著……

睡夢中的人迷糊想著,將手臂甩向了身側,壓上了旁側之人的胸膛。

跳動的心臟,好似被那纖細的手臂打得停了一拍。

其實他也想了很久,那些太過遙遠的過往,應是早已不再令他感到恐懼,可他還是夢到了那一切。

如果他真有懼怕什麼——

也許是,打心底怕了一隻鵝。

怕她不開心,

怕她會離開……

鹿臨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是睡得四仰八叉,習慣性霸佔了整個床鋪。

客房中沒有謝無舟的身影,桌上倒是有溫好的茶水,此刻還冒著熱氣。

她坐起身來,歪著腦袋呆滯了一會兒,回過神時忽然有些懊惱。

她睡覺向來不老實,屬於是床有多大張,人就有多能滾的那種,也不知昨晚有沒有影響到謝無舟。

也許可能,貌似大概……是影響到了吧?

現在人都不在屋裡了,怕是天還沒亮就已經從床上逃走了。

鹿臨溪嘆了一聲,心念動時,靈光一閃,睡亂的長髮瞬間便已梳理乾淨,身上也已換上了嶄新的衣裙。

真方便啊!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感慨——有法力就是好啊!

要是現在有人問她,空調wifi和法力哪個重要,她還真會選法力,完全不帶猶豫的。

無相草的花骨朵似是又鼓了一圈。

鹿臨溪走上前去,指尖於花苞上輕輕一點,便將今日份的五百靈根澆了進去。

她望著這盆小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在桌邊坐下,順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茶剛喝一口,謝無舟就回來了。

鹿臨溪抬眼望著他,一句話還沒問,便見他主動解釋了起來。

“我想你快醒了,所以下樓找小二點了些吃食。”謝無舟說著,走至桌邊坐下,“你先吃點東西,吃完再走。”

鹿臨溪想了想,抬眼問道:“要不等兩天?”

“嗯?”>/>

“我的花快開了,就在後天。”鹿臨溪說著,摸了摸長長的葉片,若有所思道,“它得開花了才能收進靈囊,現在動身的話,我們要真遇上什麼危險了,還得分神護著它,多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