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吉無奈的看了眼放鬆的幾人,那眼神彷彿在說“我還沒說完,別高興的太早”,看了眼幾人後夏元吉沉聲說道,

“減去各級官員的俸祿,賞賜等各項支出,剩餘二百萬兩可入國庫。”

“二百萬?這點錢招兵買馬都不夠,如何支撐北伐?”齊泰忍不住驚撥出聲

招募新兵並不是只給月例那麼簡單,還要提前支付一筆類似於安家費的費用,並且還得訓練幾個月才有一定的戰鬥力,這些算下來一個士兵招募的成本將在十兩銀子往上,

兩百萬兩僅能招募二十萬兵士,還有相應的軍備呢?盔甲,武器,還有馬匹,這些可比兵士貴的多,至於大明為什麼要重新打造軍備?還不是因為裝備都被朱棣爆了,李景隆連御賜的斧鉞都被爆走了,就更別提那些普通士兵的裝備了…

齊泰之前就做過推算,招募二十萬大軍訓練三個月並配好裝備,開銷得在五百萬兩左右,加上大軍後續開拔的糧草軍餉,每個月的開銷都不會低於五十萬兩,若是打個一年半載的話,沒有千萬兩白銀根本支撐不住。

朱允炆似乎早有預料,繼續問道,“夏愛卿,這些稅銀中鹽鐵茶專營的紅利佔了多少?”

夏元吉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如實答道,“回陛下,鹽鐵茶的紅利是三百二十五萬七千六百三十五兩”

“啥?鹽鐵茶專營,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紅利僅三百萬兩?我大明百姓不吃鹽不用鐵具不喝茶了?”齊泰再次驚呼,不止是他,就連早有心理準備的朱允炆都臉色鐵青。

齊泰擦了擦若有若無的虛汗,“鹽鐵茶的販賣總計一千五百三十餘萬兩,根據上報的損耗,運輸,押送官員在驛站開銷等,摺合下來的紅利只有三百多萬兩。”

有貓膩,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蹦出了這個想法。

幾人冷冷的盯著齊泰皆沒有開口,李景隆見狀暗歎一聲無奈開口,“夏侍郎,想必此間問題你也早有所疑吧。”

夏元吉點點頭,“不錯,鹽鐵茶的紅利一年低過一年,從太祖時期的千萬兩到現今的三百萬兩,差異過於巨大,我也曾多次翻看賬目,但賬目上的各類支出皆有理有據,是我無能,無法從中找出問題所在。”

李景隆繼續問道,“夏侍郎,你在戶部多年,最清楚近年來的商稅田賦變化,可否告知一二?”

夏元吉看了眼臉色難看的朱允炆,見朱允炆點頭後夏元吉苦著臉低聲說道,“具體數字臣也記不太清了,從洪武二十五年至今每年的商稅與田賦都在逐年遞減,雖每年遞減的不太明顯,但到了今日減少的稅收皆在百萬兩以上。”

齊泰驚聲道,“為何會如此?商稅減少具有不可控因素還能理解,田賦皆是固定的,為何會每年減少?近些年也沒有發生大災啊!”

洪武二十五年鹽鐵茶已經被朝廷專營,商業已經在不斷萎靡了。

徐輝祖冷哼一聲,“田賦減少自然是可收賦稅的土地變少了,這麼明顯的事齊大人用得著如此驚訝嗎?”

李景隆點點頭,“老徐說的不錯,只是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自古以來王朝糜爛便是從土地兼併開始,大家士族將土地盡收手中,再借用各種朝廷政策免除賦稅,百姓失去田地失去生活的倚仗,一遇災年便會引發民變,屆時某些大家士族再從中資助一些錢糧、兵器,反賊便有了與朝廷唱對角戲的實力,而朝廷缺少賦稅進項就會發不出軍餉,其後果已經可以預見了!”

後面的話李景隆沒說,畢竟老朱家就是靠著造反起來的,對此事有著更深的理解。

朱允炆昨夜經過李景隆的提醒便想到了後果,只是再聽到這番話他依舊難以接受,見朱允炆似要發作,李景隆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百姓手中沒錢,沒錢就